「我?」
看著朱音埑鄭重的樣子,朱成鍊不由皺了皺眉頭。
應該說,在這件事情上,朱成鍊的確是下了最大的決心,不惜要跟襄王拼個魚死網破的。
但是同時,他也清楚一點,那就是,他畢竟是個外人。
這件事情說白了,是岷王府和襄王之間的事,他一個代王世子,摻和進去,總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正因如此,朱成鍊只能抓住襄王不敬長輩的由頭來鬧,而他能用的手段,也是激烈的多的哭廟哭陵。
他當然知道,這樣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是沒辦法,他畢竟不是老岷王的子孫,不能代表岷王府上殿,去跟襄王對質。
所以,在得知朱音埑父子想要就此放棄追究,息事寧人的時候,朱成鍊才會如此生氣。
然而,這個時候朱音埑卻說,他才是扳倒襄王的關鍵?
看著朱成鍊疑惑的樣子,朱音埑略一思索,旋即看了一眼旁邊的朱范址,道。
「不錯,十王府外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憑我們的力量,想要把襄王怎麼樣,基本不可能,相反的,還會弄巧成拙,惹得朝廷震怒。」
說著話,朱音埑嘆了口氣,道。
「成錬,你或許不知道,在襄王來鬧事結束之後的那兩天,朝堂上對此事的性質還頗有爭論,有不少大臣,雖然覺得父王手段過激,但是其情可憫。」
「可是,這次十王府的事情出來之後,我和父王上殿,就明顯感覺到,那些大臣覺得我等宗室子弟,囂張跋扈,肆意妄為,金殿之上,襄王咄咄逼人,可滿朝上下,只有陛下肯開口為我和父王轉圜,那幫文武大臣,個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話到最後,朱音埑也不由有些氣氛,但是,朱成鍊的眉頭擰了擰,他大約明白了朱音埑的意思。
換句話說,朝廷上下現在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就是儘快息事寧人,不想再徒生事端。
而這一點,恰恰是對襄王來說有利的。
十王府外一鬧,有理也變成了沒理,更重要的是,此事一出,滿朝上下對宗室的印象越發惡劣,也就是說,再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朝廷答應他們的要求,已經非常困難了。
相反的,他們再鬧下去,只會引來朝廷更嚴重的責罰,所以……
「你的意思是,讓各府的長輩出面?」
聞弦歌而知雅意,既然朱音埑將他們留下來,自然是不會就此息事寧人的,但是,就像朱音埑最開始說的,他們不能再繼續鬧下去了,鬧下去也沒有結果。
但是,這不代表就沒有辦法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固然身份尊貴,可到底不過是各家的子弟而已,身無爵位,最多不過是有世子位而已,在朝堂上袞袞諸公的眼中,就是一群來讀書的頑劣子弟而已,分量固然是有,但是,也不過是看在他們背後各個王府的面子而已。
平素他們鬧得出格一些,朝廷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罷了,但是,鬧出了這麼大的事端,朝廷自然就不可能放任他們繼續鬧下去了。
但是,那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們人微言輕,只是宗室子弟,而並非真正的宗室。
所以,想要影響乃至是扭轉朝廷的決定,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各家王府的長輩出面!
雖然說,如今的藩王早已經不是洪武年間手握重權的藩王,但是,他們的地位仍在。
再加上,各家藩王基本上都是天子的長輩,只要他們肯開口施壓,天子也不好駁這個面子。
至於朝廷的文武大臣……他們算個*!
這幫人也就敢欺負欺負他們這些沒有襲封的年輕人,真正承襲了王位的宗室們,理一理他們,都算是掉價。
身為宗室藩王,就別說是親王了,即便是一個普通的郡王,沒被御史彈劾過一大摞的奏本,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宗親。
若是遇到輩分又大又跋扈的,諸如老代王朱桂這種,連聖旨送過去,他都未必肯聽,更別說是普通大臣的彈劾了。
對於有冊封在身的藩王來說,能夠動搖他們地位的,也就只有謀逆,大不敬這樣的大罪。
但是這種罪名,
第七百五十五章: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