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爵制度非常複雜。
總體來說,可以分為勳爵,官職,差遣三大類。
所謂勳爵,就是所謂的爵位制度,實際上並非武將專屬,勳爵分為文勛和武勛。
武勛就是老百姓們最熟悉的公爵,侯爵,伯爵三等。
除此之外,文臣也有勳爵,稱為文勛,專門用來授予在戰爭當中立功的文臣。
所謂的上柱國,就是文勛的一種,不過大明沒有上柱國的說法,最高的文勛,是正一品的左,右柱國。
文勛和武勛最大的區別,在於武勛通常會配有誥券。
擁有誥券的爵位,擁有世襲傳承的資格,因此武勛的授予極其嚴格。
簡單的說,只有一句話,凡武勳爵位,非社稷軍功不得封。
再直白點說,就是親上戰場,領軍打仗,斬將奪旗,才有資格獲得武勛。
這也是文臣和武將最初的分界線。
身負文勛者被劃歸到文臣一邊,身負武勛者被劃歸到武將一邊,方才有了文臣武將之分。
所以朝廷授爵,並不是按照老百姓心裡所謂的文臣武將劃分。
而是按照在戰場當中所起到的作用來劃分的,親冒箭矢,領兵衝鋒,所授便是武勛。
督軍,後勤,掌管軍中政務,這一類不上戰場的,所授便是文勛。
這和出身於哪一方並無關係。
武勛的本質,是國家對於前線奮戰搏命的將士們,給予的酬功之位。
處於相對安全位置的後勤等處,既然不用冒著上戰場被殺的風險,哪怕起到的作用同樣巨大,但也只能得到不能世襲的文勛。
當然,文勛對於文臣來說,也是極其難得的,通常只有在前線坐鎮指揮的提督大臣,才有機會得到。
除此之外,武勛的授予,還有一種特殊情況,那就是外戚,不過這種武勛,是不予世襲的。
朱祁鈺這次所晉封的豐國公就是如此。
不然的話,他給李賢的晉封,就應該是「豐城侯李賢,晉為豐國公,授世襲誥券」。
沒有世襲誥劵,李賢的豐國公,就只是這一代而已,傳至下一代,便會降回豐城侯。
這也是朝臣們沒有拿軍功說事兒的原因!
對於在朝堂上的文臣來說,要麼升官,要麼加銜。
于謙和胡濙二人,皆是七卿之一,對於他們來說,只能加銜。
但是即便如此,底下的一干大臣,顯然也覺得過厚了。
當然,這是在他們不知內情的情況下。
眼瞧見一連三四個御史,甚至還有六科的官員出言反對,朱祁鈺想了想,對著一旁的王直問道。
「大冢宰覺得,朕此番賞賜,是否過厚?」
一幫人看著吏部尚書這位百官之首,雖然說上一回,文臣對於勛戚的圍攻當中,大冢宰沒有堅持立場,讓士林對其有所非議。
但是大冢宰畢竟是大冢宰,還是有不少人覺得,當時是戰時,不應該和勛戚相互攻訐,認為王直是維持了朝局的穩定。
因此,在這件事情上,不少人還是希望,大冢宰能夠站出來規勸天子,主持公道的。
然而這位百官之首,這一次註定要讓他們再次失望了……
「陛下,豐城侯李賢,於國勢殆危時,首倡陛下主持大局,于謙,胡濙亦力主之,於國有功,自當恩賞!」
朝臣們都以為,皇帝封賞李賢等人,是因為他們輔佐有功。
但是實際上,只有少數大員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首倡嗣立新君。
可這件事情,是不能挑明了說的。
因為從明面上說,天子的皇位,並非是群臣擁戴而來,而是受太上皇「主動」禪位而來。
所以王直也只能模模糊糊的說。
但是看著上首一干七卿大佬,個個都沒有反應,默認的態度,再結合大冢宰的話。
朝中不少聰明的官員,也都聯想到了一些內情。
於是不少人都暗自退回了遠處。
反正,是一個不世襲的公爵,若是從龍之功,那麼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