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連穗歲心想,在書房也不是不行,就是,明天該怎麼面對下人?
這也太羞恥了!
楚知弋憋著笑。
「給你看個東西。」
什麼東西?
連穗歲覺得面頰開始發燙,卻聽楚知弋吩咐了一聲:「來人,把本王給王妃準備的禮物呈上來!」
楚知弋牽著她的手走到書房外面,院子裡一盞比房頂還高的大大的燈籠冉冉升起,燈籠上冒了一圈火花,而後突然變幻成牡丹花的形狀
燈籠上每一朵花還在動,花骨朵上的蝴蝶蜜蜂栩栩如生。
這連穗歲被震撼到了。
「喜歡嗎?」
連穗歲點頭。
「喜歡!怎麼突然想到做一盞燈籠?」
楚知弋抿唇笑著。
「今年朝中動盪,弄得人心惶惶,到年底了,朝中下令從臘月開始舉辦燈會,讓各家做燈籠比賽。」
不管朝中如何動盪,都不能讓老百姓們知道,朝中越是動盪,民間過年就越熱鬧。
「禮部空缺多,宸帝把這個差使交給我了,我仍舊回禮部任職。」
這是個出力不討好的差使。
暗中盯著九王府的人不少,連穗歲怕別人鑽空子。
「放心,我自有應對之策。」
連穗歲最近的笑容愈發少了,楚知弋牽著她,「等明天晚上,我帶你去布置燈會。」
臘月初一燈會就要開始了,現在確實該布置了。
「好。」
布置燈會的街道巡城司會提前清場控制行人,他們能提前一飽眼福!
「既然要當差,今晚就早點睡吧。」
這幾日太陽很好,不過冬日天短,早上天亮的晚,楚知弋起身時,天還沒亮,連穗歲迷迷糊糊,被他在額頭落下一吻。
「乖,再睡會兒吧,順利的話,中午就能去大牢裡接岳父了。」
連穗歲嚶嚀一聲,沒睜開眼,楚知弋幫她拉了拉被子。
連穗歲睡到自然醒,外面的太陽升得老高,她想起今早楚知弋說過的話,起床洗漱。
連方嶼跟秦氏也算和平和離,秦家能不管他,連穗歲身為連家女,卻不能不管。
因為不確定聖旨什麼時候能下來,連穗歲收拾好之後便讓下人準備馬車,在牢房外面等著。
剛過午時,牢房大門打開。
連方嶼重新看見太陽適應了好久,牢房裡的幾天像是幾個月,也像幾輩子,恍惚間有種重生的錯覺、
他鬍子沒刮,身上穿的仍舊是被抓那天穿的官服,官服皺皺巴巴的,上面沾滿了灰塵。
他伸手將灰塵拍打掉,抬頭看見九王府的馬車。
連穗歲迎上來。
「爹,我送你回家。」
「你娘呢?」
連方嶼眼眶酸澀,話問出口,才想起來他跟秦氏和離了。
「你娘為什麼要跟我和離?怕我連累秦家?」
這話讓連穗歲沒辦法回答。
「爹,您對我娘有沒有愧疚?」
如果不是他縱容張氏跟連嘉良,秦氏不會對他死心,不是他在秦家落難時捧高踩低,秦氏也不會寒心。
連方嶼沉默半晌,開口說道:「男人三妻四妾,我沒錯,錯的是你娘,表面上裝賢妻良母,實則既打理不好內宅,侍奉不了公婆,也沒教養好府上的子女。」
「她是個不稱職的妻子。」
「身為妻子,卻總對丈夫冷臉,我們兩個走到今天,都是她的錯!」
秦氏最慣用的手段就是把自己高高地端起來,用那種睥睨眾生的眼神看家裡的所有人。
連方嶼雙目猩紅,冷笑一聲。
「你以為她疼愛你這個女兒嗎?你當初又胖又醜名聲又差的時候,她是怎麼對你的?」
「她對你放任不管,這是愛你嗎?她只愛她自己!」
連方嶼笑著笑著笑出淚花。
父母的事情,連穗歲無法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