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東西,男人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地醒過來,幫忙去抱了一捆柴火。
連穗歲去門口拿了粥,給黃大夫盛了一碗,又給他也盛了一碗。
「你才剛恢復,喝了粥就去歇著吧,不能太過勞累。」
男人扶著腰站起來,說話喘著氣。
「病這一場,精氣神兒都被抽走了,干一點活眼前就發黑」
他整個人看起來瘦了一大圈,身上原本合身的衣服現在松松垮垮。
「我以前有一百八十多斤,現在」
估計也就一百三四十斤。
連穗歲低頭看了眼自己。
「其實人還是胖點好。」黃大夫接話道,「一旦生了大病,瘦人基本上都挺不過去,反倒是胖子,說不定能撿回來一條命。」
「王妃您多吃點兒。」
剛醒過來的人脾胃虛弱,只能喝白粥,外面給他們兩個的伙食很豐盛,早餐都有肉,一整隻雞燉的雞湯,香迷糊了!
連穗歲一口氣吃了一碗肉。
「好香,我也想吃」
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從房間裡爬出來,小姑娘人都快瘦沒了,但是看起來精神頭很不錯。
連穗歲給她盛了一碗白粥。
「剛醒過來,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先喝點粥!」
小姑娘乖巧地在一旁坐下。
這個藥方有效,王鑫命人在城外熬好,直接分發給剛發燒的百姓,對了症狀,一碗藥下去,那些剛有症狀的百姓,喝兩次就壓下去了!
往別院裡送的人越來越少。
別院裡醒過來的病人也越來越多,也有挺不過去的,屍體都按照連穗歲的方法火燒了,並且在掩埋處撒上白石灰。
醒過來的百姓們逐漸恢復體力,能幫著他們照顧還在床上的那些病人。
一切都在往好處發展。
連穗歲熬完一鍋藥,回頭準備喊人來喝藥,突然瞧見靠在門框上的黃大夫閉著眼睛倒下去。
「黃大夫?」
她跑上前,伸手觸摸黃大夫的額頭。
「好燙,什麼時候發燒了?」
黃大夫只覺得眼皮特別沉,意識也在逐漸模糊,他聽見連穗歲喊他,但是他特別累,想睡一會兒。
「黃大夫,您醒醒!」
連穗歲先給他灌藥,但是他牙關緊閉,怎麼也灌不進去!
「我去拿勺子撬開!」
最先康復的男人著急地跑去拿了一隻勺子,戳進黃大夫的嘴裡,好不容易把牙冠撬開,但是餵到嘴裡的藥他不會往下咽!
連穗歲急忙取出銀針刺激穴位讓他下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藥是灌進去了,但是燒一直不退。
「王妃娘娘,黃大夫會好的,對不對?」
男人記得自己發病時,是黃大夫一直照顧他,別院裡除了病死被拉出去的,還剩下二三百人,康復了至少一半,幾乎都是黃大夫一個人照料的。
大家的心都揪起來。
感染瘟疫,本來就是九死一生,就算有最好的藥材,最厲害的大夫,歸根結底,拼的也是自己身體的底子。
黃大夫操勞太久了,一把年紀,本來就瘦得一把老骨頭,現在高燒不退,連穗歲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來。
她想用針灸,針灸可以退熱,之前沒有找到合適藥方的時候,黃大夫就用針灸,為大家拖延時間。
她取出銀針,第一次針灸過後,黃大夫的燒退了些,但是沒多久又燒起來。
「王妃,再給黃大夫喝一次藥吧,燒得這麼厲害」
"黃大夫在打寒戰!」
連穗歲翻開黃大夫的眼皮,老大夫雙眼充血,嘴巴裡面也都是血,身體更是止不住顫抖!
「你們都讓開,我要給黃大夫針灸!」
連穗歲鋪開銀針,動作飛快地在黃大夫身上扎針,但是她並沒有阻止充血,老大夫眼角鼻子耳朵齊齊地往外冒血,看起來十分恐怖。
「我不行了」
在她針法的刺激下,黃大夫氣若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