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份資料……內容全面、詳盡,時間地點清清楚楚。包括那家事務所一應情況都查的明明白白。
從安曦帶著小炎出現在那家咖啡廳就被人盯上,接連著半個月時間,這女人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實在是……可嘆又可恨,讓人無語。
邵鈺祁本就防備安曦,覺得他會待冷炎奕不好,可自從安曦不顧自身安危將冷炎奕護了下來,他才覺得這女人稍有那麼點自覺。但一想到要不是她帶著冷炎奕去見個不知來歷又危險的人,冷炎奕也不會有這一遭。
按說邵鈺祁這樣想也沒錯,關心則亂,但他貫來縝密的思維卻無意間忽略了一個事實。如果不是有人早就盯上了冷炎奕,豈會剛一露面就被人鑽了空子?還差點得手,從謀劃到實施,時間如此之短。
邵鈺祁下意識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眸光最後鎖定在了中年男人的照片上,這人?到底是誰?還有,看冷夜辰的反應,他敢肯定,冷夜辰一定認識,而且還不止認識這麼簡單。
猶豫之間,邵鈺祁滑動鼠標將照片保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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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辦公室,冷夜辰依舊平靜不下來。
多年的商戰早就練就了他雷打不動的面癱臉,看不出喜怒,辨不清情緒,常年裡只有唇角那抹妖艷的笑意如影隨形。
就是那抹笑,也沒有幾個人能真正分辨出其中的意味。
不過,只要不深究,襯著修長挺拔的完美身材,虛無縹緲卻又真實存在的優雅淡然,甚是賞心悅目,勾人心魄。
事實證明,亦是男女通吃,無往不利。畢竟世人都偏愛美好的事物,能免俗的少有幾人。
現在?冷夜辰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
哪怕是擱在褲兜里的手握的再緊,艷絕的臉上也讓人瞧不出什麼異常。只不過斂笑抿唇,眸光暗沉的盯著地板,若有所思的踱在走廊上。憂鬱而深沉,惹得周圍的人頻頻回頭,他恍若未覺。
短短的走廊眼看到了盡頭,掃了眼樓梯。擱在兜里的手微微的顫抖,暗自緊了緊。像是下定了決心,他轉身快步上了樓。
他現在要儘快確定安曦的傷勢,一旦穩定下來,就得回京一趟,儘快,一定要快,他一分鐘也等不了了。
沒有躊躇,推開裡間房門的時候,意外的安曦是醒著的。她正坐在病床上,聽到開門的聲音,那雙望著窗外的黑眸盈盈的看了過來,四目相對,冷夜辰少有的尷尬。
他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但也僅僅只一瞬間,他就回過神來。緩步走了過去,極其自然的撫了撫她的頭髮。
他還沒開口,安曦就說話了,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懊惱:「是我不好,下次出門我會帶人」。冷夜辰手下一頓,倒是沒有想到,他斟酌了一下:「是我疏忽了,這事兒有些複雜。不過,多帶些人有備無患,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安曦聽他這樣說搖了搖頭,將擱在自己頭上的手臂往外推了推。
冷夜辰眸光微暗,卻也順勢收手。
安曦打量他片刻,坦坦蕩蕩的開始攆人:「我沒事,你去忙吧,小奕身邊不要離人了」她頓了頓有些不放心:「還是帶醫院來吧」。
冷夜辰看著那雙盯著自己的明亮黑眸,眉眼裡漸漸染上了笑意,他索性倚到沙發上:「怎麼?有這麼明顯嗎?」
「從你進門開始,就很急躁,顰眉三次。而且你的另一隻手擱在兜里,動了兩回。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已經掛掉兩個來電。」
冷夜辰挑了挑眉,沒有反駁,卻是把褲兜里的手機拿了出來放在沙發跟前的茶几上。不愧是學心理學的,觀察仔細入微。
他想問一問她,是怎麼看出來他很急躁的,話到了嘴邊卻改了:「安曦,我確實有事要去處理,小奕等你再好一些,我讓李叔帶他來。你安心養病。我……我會儘快趕回來。」
安曦看著冷夜辰嘴邊的微漾的笑意,點了點頭,其實她心裡多少猜得到他是要去忙什麼,現在手頭最急切的事不就是冷炎奕差點被綁嗎?估計是有了消息,可是他的情緒卻有點怪,不單單是恨意,還有一些連自己都看不透的深沉,讓人很壓抑。
她知道他不簡單,她不想過問,不想參與,她怕麻煩,而且她早晚也是要走的,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