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子,令姐先是感染了風寒,但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使得病情加重,再加上令姐心思鬱結,兩重一起,使得令姐病入膏肓。」藍筱攸道。
歸塵臉上的希望變為絕望,又一個這麼說的,姐姐真的活不了了嗎?
「但是——」藍筱攸話語中一個轉折,「貧道師門留下幾顆靈藥,雖然不能起死回生,但讓令姐的病好起來,還是能夠做到的。」
歸塵黯淡的雙眸中立刻放出灼烈的光芒:「你,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有藥能夠治我姐姐的病?」
藍筱攸點頭,從空間中拿出一個瓷瓶,遞給歸塵:「把這藥給令姐吃了吧。」
歸塵結果藥瓶,倒出裡面的藥丸,只見藥丸只有黃豆大小,顏色是鮮艷的嫩黃色,就如同姑娘們喜歡的珠子一樣,像珠寶多過像藥丸。
「這——要怎麼吃?」歸塵不由懷疑,這藥能夠治療好姐姐的病嗎?
藍筱攸對歸塵的信任視而不見,道:「放進嘴巴里,用水沖服下去就是了。」
歸塵捏著藥丸,決定相信藍筱攸。他飛快地倒了一碗水來到床邊,扶起姐姐,將藥丸放入姐姐口中,送水給姐姐服下。
歸塵的姐姐服下藥丸不久,蠟黃的臉上開始出現血色,雖然人還在昏迷中,單就外表看,已經再沒有了隨時會死的跡象。
歸塵大喜,里忙起身對藍筱攸道謝:「瑤光道長,多謝你贈與的靈藥,謝謝你。」
藍筱攸擺了擺手,道:「常公子,雖然令姐的傷寒之症已經好了,但其心病不除,這身體始終毫不完全。」
歸塵聞言嘆氣:「姐姐的心病怕是這一生都無法除去了。」
姐姐的心病是司徒俊遠,她深愛司徒俊遠,即使司徒俊遠不愛她。司徒俊遠死了,姐姐的心也跟著死了,不管他怎麼努力,也無法讓姐姐的心活過來。
藍筱攸道:「其實,對於治療心病,貧道還是有點兒把握的。」
歸塵盯著藍筱攸:「瑤光道長,你有什麼辦法醫治心病?」
藍筱攸道:「常公子可聽說過黃粱一夢?」
歸塵搖頭:「何為黃粱一夢?」
「呃……」藍筱攸這才想到,這個世界沒有《太平廣記》,沒有《枕中記》,自然也沒有「黃粱一夢」的說法。
「這是一個民俗故事,傳說有一個叫做盧生的書生科考不中,垂頭喪氣地回家時,在途中的旅店中遇到一位神仙化作的道士。盧生自嘆貧困,道士便拿出一個瓷枕頭讓他枕上。盧生倚枕而臥,一入夢鄉便娶了美麗溫柔出身高貴的妻子,中了進士,做了官,官職越來越大,後來還被封為國公。他的五個孩子也高官厚祿,嫁娶高門。盧生兒孫滿堂,享盡榮華富貴,八十歲壽終正寢。再睜開眼時,盧生發現道士坐在自己身邊,店主人蒸的黃粱飯還在鍋里。原來,他不過做了一個夢。」
藍筱攸道:「這就是黃粱一夢。將人不能實現的夢想寄託到夢中,在夢中實現。」
歸塵明白了藍筱攸的想法:「你是說讓姐姐在夢中實現她的願望?」
藍筱攸點頭:「不錯。等她再夢中過完一生,執念消除,心病便能夠不藥而愈。」
歸塵鄭重地向藍筱攸一拱手:「請道長援手,幫姐姐入夢。」
他算是明白了,眼前的道士跟故事中神仙化成的道士一樣都擁有讓人入夢的能力。這人不會也是神仙吧?
藍筱攸微微一笑:「好。」
「道長——」歸塵叫道。
「什麼?」藍筱攸問。
歸塵腆然問道:「我能否進入姐姐的夢中?陪著姐姐過完夢中的一生?」
為兩個人同時築夢,將兩人的夢糅合為一個夢,這麼做起來雖然有些麻煩,但以藍筱攸現在的實力,還是能夠辦到的。於是,她點了點頭。
歸塵聞言大喜,立刻向藍筱攸道謝。
藍筱攸道:「常公子,你躺倒令姐身邊,我幫你們入夢。」
「是。」歸塵將自己姐姐往裡移了一些,在床沿上躺下。藍筱攸走過去,剛要伸手,忽然歸塵又坐了起來。
「小羽!瑤光道長,我和姐姐入夢需要多長時間?若時間太長了,我就不入夢了。」
「放心,不會太長,最多兩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