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蕭恪出征前的晚上,都會留宿薛翎住的院子,他征戰歸來的當天晚上,也會留宿薛翎住的院子,這也體現了薛翎作為正妻的待遇和地位。
明日蕭恪就要出征洛陽,今夜自然又住到了薛翎住的院子。
薛翎身邊的丫鬟都知道臨行前夫人有很多話要跟大將軍說,都很識趣早早退下,將剩下的時間都留給他們夫妻二人。
此時臥房內的蠟燭都已經被吹滅,薛翎整個身子靜靜靠在蕭恪懷中,哪裡還有一點大將軍夫人和齊王妃的雍容端莊,完全變成了一個捨不得丈夫出征在外的妻子。
蕭恪也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輕輕攬住妻子的身子,溫柔撫摸她柔順的青絲。
夫妻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享受著夜色的溫存。
突然間,不知為何,薛翎發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儘管聲音很輕,但以蕭恪遠超常人的耳力,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當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柔聲問道:「翎兒,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心中有些難過罷了。」
沒有旁人在場,薛翎自然不需要掩飾自己對丈夫的依戀,毫不避諱對蕭恪說出了自己的不舍。
蕭恪心中不由湧起一陣憐惜,側過身子,伸出另外一隻手將薛翎整個身子緊緊擁入自己懷中,柔聲寬慰道:「翎兒,你不必擔心,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我就可以凱旋歸來跟你們團聚了。」
薛翎卻反手將蕭恪抱得更緊,似乎只要一鬆手,自己的丈夫就會從眼前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薛翎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仰著臉輕聲問道:「夫君,雖說軍國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不好多嘴,但我不明白,你身為大將軍為何不能坐鎮京城,一定要跟其他將軍一樣去衝鋒陷陣呢?」
蕭恪聽出了妻子的不舍,輕輕伸手撫摸她的臉,柔聲解釋道:「這次征討洛陽,朝廷出動了二十萬大軍,涉及到五路大軍,若是沒有我這個主公親臨前線坐鎮協調,很容易產生一些不必要的問題,甚至由此造成一場大敗。」
「雖說如今我坐擁三十多萬大軍,但沒有一個將士的性命是多餘的,因此我不希望經歷任何一場敗仗,白白斷送他們的性命。」
薛翎這才明白夫君的良苦用心,便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故作堅強道:「夫君身為大將軍,自當以天下蒼生為念,愛護將士,是我小女兒家心態了。」
蕭恪聽完反而越發心生憐惜,低頭輕輕吻干她的淚痕,輕聲說道:「在世人眼中,我是權傾朝野的大將軍,但在你這裡,我只是一個夫君,妻子不捨得夫君離家遠征,本就是人之常情。」
說到這兒,蕭恪突然輕笑一聲:「夫人,今夜如此良辰美景,你確定要一晚上跟我這麼黯然神傷嗎?」
薛翎本來還在傷感中,聽蕭恪突然這麼一說,不由一怔,隨即整個面色羞紅得如同要滴血,忍不住白了蕭恪一眼:「你呀你,好好的老是突然沒個正形,也不害臊。」
蕭恪嘿嘿一笑,將懷中的薛翎抱得更緊了:「都老夫老妻了,還害什麼臊呀。」
「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歇息吧。」
薛翎聞言面色更紅了,卻還是在黑暗中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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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司州,洛陽。
儘管夜色已經很深,顧翃卻還是一個人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一輪殘月發呆,神情很是惆悵。
他的妻子裴氏在他身後看了許久,看得有些心疼,遲疑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出言問道:「夫君,明天就要出發前往下邳了,你怎麼還不早點休息?」
顧翃回頭看了一眼妻子,輕輕搖了搖頭道:「心事繁重,我實在是睡不著。」
裴氏看著夫君,目光越發心疼:「夫君,我知道軍國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該多嘴,但我還是想說一句,如果你有什麼心事,不妨告訴我,雖然我幫不了你什麼,但我至少可以陪你一起分擔。」
顧翃看著妻子,沉默了許久,突然緩緩開口道:「娘子,若是我有什麼不測,你會如何做?」
裴氏聞言不由心中
第495章 同人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