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兒,若是你有什麼想法,不妨說來給長伯聽聽,只要有能幫得上你的地方,長伯和張家絕無二話。」
見自己侄兒一直沉吟不語,神色明暗不定,張弼便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不由慈祥一笑,隨即主動開口詢問道。
張紹感激看了一眼張弼,隨即搖了搖頭道:「長伯猜得不錯,侄兒心中確實已經有了主意,只是此舉太過兇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來龍璟的報復,侄兒不想連累到家族。」
張弼聽出侄兒心中還是顧念著蜀郡張氏的安危,心中不由一陣欣慰,但還是搖了搖頭,笑笑道:「長伯知道你是真心在為家族著想,不想讓張家牽扯上來,但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張家的子弟,富春酒樓是張家給你的,你的同夥又是其他張氏族人,若是你那邊出了什麼事,龍璟怎麼可能會不懷疑到我們張家身上。」
張紹聞言一時默然不語,隨即嘆了一口氣,語氣滿是愧疚道:「侄兒不孝,不該將整個張氏一族牽扯進來。」
張弼輕輕搖了搖頭,很是不以為意道:「此事皆因長伯當初讓你去徐州投軍而起,怎麼怪都怪不到你身上,若是張家的列祖列宗要怪罪,也是怪罪到長伯這把老骨頭身上。更何況」
說到此處,張弼一雙渾濁的老眼閃過一抹他這個年紀的老人不該有的精光:「更何況,是你在齊國的異軍突起給了我們蜀郡張氏一個機會,一個走出益州成為天下頭等世家大族的機會。」
張紹聽出了張弼的言外之意,也明白如今因為自己的存在,整個蜀郡張氏跟大齊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便沒有再隱瞞,而是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張弼聽得連連點頭,眼中更是一陣精光四射,心中不住在得意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蜀郡張氏有張紹在,可謂是振興有望。
若是自己侄兒的計劃得以成功,不僅龍璟苦心編織的謊言將淪為笑柄,整個益州也會因此被攪得天翻地覆,到時齊軍趁虛而入,一舉奪取益州。
以張弼的老謀深算,自然不會讓蜀郡張氏錯過這個足以改變家族命運的機會,當即跟張紹許下諾言,整個張家上下對他的計劃鼎力支持,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務必確保此計能夠成功。
張紹知道長伯將張家崛起的希望都寄托在大齊身上,身為張家子弟的他自然也有心提攜族人,便沒有拒絕張弼的好意,只是再三叮囑張弼務必小心行事,絕不能讓龍璟抓到張家的把柄,以免連累到其他無辜的族人。
張弼撫須一笑,隨後又勉勵了侄兒幾句,眼見天色漸暗,便讓他回自己房間歇息了。
張紹謝過張弼,便躬身告退了。
只是他出了書房,剛想回自己原來住的院子,卻被管家謝伯一把叫住,說老爺已經吩咐自己在東院給他收拾出了一間新的屋子,要張紹跟著自己去新的住處那邊。
本來依照蜀郡張氏的族規,嫡出子弟住在東院,庶出子弟住在西院,嫡庶之間可謂是涇渭分明。
而張紹作為張家子弟身份最為卑微的偏房庶子,住的是西院最角落的那間屋子,夏天悶熱潮濕,冬天寒風刺骨,住得甚至還不如一些下人。
可沒想到如今隨著自己在齊國朝廷的異軍突起,自己在家族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但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道:「家主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不想壞了張家的規矩,我還是住回原來的住處吧。」
一聽張紹拒絕,謝伯頓時就有些急了,連忙說道:「公子就不要為難小的了,老爺已經說了,以後在張家,優秀的庶子可以視為嫡子對待,享有嫡子的一切待遇,自然可以住到東院去,這是老爺特意為公子修改的族規,公子切莫要辜負老爺的一番心意呀。」
聽到家主竟然為了自己修改族規,張紹神色不由微微動容,便也不再推辭,跟著謝伯向東院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們沒走幾步,迎面就撞上了自己的堂兄張緒。
謝伯走在前面,自然是第一個見到張緒,連忙退到一邊,滿臉堆笑躬身見禮道:「小的見過長公子。」
張紹也主動側身退讓到一邊,略略欠身跟張緒打了個招呼:「弟弟見過兄長。」
張緒身為張家的嫡長子,在張家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