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寧瀟然的眸色暗了幾分,是啊,那可是親姨母
見寧瀟然沒說話,百里子欽接著說:「這陣子在宮裡,我趁亂進過一次玲瓏閣,不過時間緊急沒能帶出來什麼東西,只大概看了些,鬼月山莊當年的事,的確有暗影堂的參與。」
明明早就已經猜到,寧瀟然還是握緊了拳頭,急切地問:「什麼?快細細說來!」
百里子欽安慰寧瀟然說:「你別急,我看捲軸上記載,鬼月山莊地處偏僻,山上更是又不少的機關迷障,易守難攻,那晚參與血洗的人之所以能那麼輕易就攻到鬼月山莊的門口,是暗影堂在背後指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寧瀟然的臉色。
「果然」寧瀟然眼神中漸漸爬上憤恨,握緊拳頭咬牙切齒說,「外人不可能那麼輕易找到山莊,又如何在一夜之間殺了所有人,怪不得」
那可是親姨母啊,是寧瀟然母親的親姐姐,為什麼要聯合外人一起害自己的親妹妹呢?!
百里子欽看著寧瀟然眼尾泛紅的模樣甚是心疼,安慰說:「有機會,我陪你去暗影堂問個清楚。」
寧瀟然只垂眸坐著,心中的憤恨逐漸被哀傷替代,心裡想著:娘,你可曾想過,有朝一日被你自認為最親近的姐姐給害了?
這時候風宜安從房間裡走出來,見他們兩個坐在院子裡,走過去說:「二位公子有禮,打擾你們說話了。」
寧瀟然趕忙低下頭整理情緒,百里子欽見狀站起來用身體擋著他,問風宜安:「無妨,風姑娘可是有話要說?」
風宜安猶豫了一下,問:「我想去魏正安屍體被燒的地方看一下。」
「去那做什麼?」整理好情緒的寧瀟然從百里子欽的身後探出頭好奇地問。
百里子欽也不理解,說:「風姑娘,風滿樓執令死了,現在上下眼線如果看到你,必定會」
「我明白。」風宜安點頭說,「若是讓風滿樓的人看到我,定然是要追殺我的,但我還是想去,既然屍體已經沒有了,就捧一把黃土到我師父和二師兄的墓前,祭奠他們。」
這件事風宜安早就想做了,奈何身體條件不允許,如今傷已好了大半,而且葛神醫的藥更是讓她恢復神速,她想儘快讓師父和二師兄知道這件事。
百里子欽回頭和寧瀟然對視了一眼,雖然危險,但也是人之常情。
寧瀟然想了想站起來說:「不如我們陪你去,這樣遇到危險,也好有個幫手。」
這正是風宜安心裡所想的,她低頭行禮說:「多謝二位公子。」
說走就走,三個人一同來到了當初殺掉魏正安的小院裡。
寧瀟然指著院中央的樹下說:「就在這,把他燒得一乾二淨。」
站在這裡,寧瀟然還能感受到當時目睹百里子欽受傷時候的那種絕望感和窒息感。
經過這麼久的風吹雨打,地面上已經什麼痕跡都看不出來了。
風宜安走過去,緩緩蹲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鋪在地上,捧起一把黃土放在其中。
手指接觸到土地的那一瞬間,風宜安的心跟著刺痛幾分,心裡說道:大師兄,你我同是師父收養的徒弟,你叫正安,我喚宜安,你可曾想過師父對我們是一樣的。你野心勃勃,心懷嫉妒,覺得師父偏心,但你可知道,師父給你起名正安,是想你長大後走正道,行正事。如今萬劫不復,半點怨不得別人。
她回想起魏正安的容顏和過去的點點滴滴,只剩下一聲嘆息。
百里子欽和寧瀟然站在遠處沒有靠近,想必風宜安也是有話想要對魏正安說。
畢竟從小一起長大,還有十年的情感糾葛,心裡的感情一定複雜。
百里子欽突然想起來什麼,說:「對了,之前說魯安將軍那裡有一把短刃,削鐵如泥鋒利無比,我偷偷潛入將軍府的兵器庫,並沒有找到,但我發現了別的東西。」
「什麼?」寧瀟然驚訝地問,「你還潛入將軍府?這麼危險。」
百里子欽知道寧瀟然這是在擔心自己,解釋說:「無妨,魯安將軍這個人自大得很,他認為皇城上下沒人敢進將軍府偷東西,自然也不特意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