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瀟然說著就一臉壞笑,放下藥碗伸手一副要掐百里子欽下巴的模樣。
後者終於捨得睜開眼睛,偏頭躲避著,抬手握住寧瀟然的手腕說:「萬老闆怎麼有空過來了?」
「在這兒怪我呢?」寧瀟然明白了百里子欽的小脾氣是為了什麼,笑著說,「怪我沒有守在床前?」
百里子欽瞥了一眼寧瀟然說:「萬老闆日理萬機,哪裡有功夫伺候病人。」
「有的有的。」寧瀟然重新端起藥碗,賠笑臉說,「這不趕快來餵藥了,張嘴,啊」
百里子欽不情不願地張開嘴喝下一口苦藥,皺了皺眉說:「給我吧,我自己一飲而盡,還沒有這麼苦。」
「好。」寧瀟然把藥碗遞給百里子欽,看著他側躺著將碗中的藥一飲而盡。
接過空碗,寧瀟然扶著他躺好問:「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百里子欽長舒一口氣說:「除了傷口疼,也沒什麼了。你去哪裡了?魏正安的屍體如何處理了?」
寧瀟然神色認真幾分說:「我將魏正安的屍體燒了,頭顱割下來祭奠我的父母。」
百里子欽聽了稍稍驚訝,倒也沒有表現出來,點頭說:「嗯,你去看過風姑娘了嗎?」
壞笑起來的寧瀟然幫百里子欽掖了掖被子說:「沒呢,這不回來就趕忙來看你,不然有的人藥都不吃了。」
被揶揄的百里子欽白了他一眼,偏過頭不說話。
寧瀟然正經幾分說:「百里兄,這件事多虧了你,以命相搏才換來,受寧瀟然一拜。」
他說著單膝跪在床邊。
「這是做什麼?嘶」百里子欽掙扎著想要扶寧瀟然,卻牽扯到傷口,疼得臉都白了。
寧瀟然立刻緊張起來,扶著百里子欽躺回床上,關切地問:「怎麼樣?扯到傷口了?」
百里子欽皺眉搖搖頭說:「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是。」寧瀟然心頭一暖,傻笑起來,想起什麼問,「百里兄,我喚你阿欽如何?顯得親近些。」
他期待地看著百里子欽。
後者微微一笑問:「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寧瀟然聳聳肩膀說:「在你受傷倒地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傻了,跪在你身邊呆住,發現除了叫你的名字,好像什麼都做不了而且你我過命的兄弟了,叫個暱稱,也正常嘛。」
說著說著寧瀟然竟然臉紅了,只能偏開頭不讓百里子欽看見。
百里子欽笑起來說:「好啊,那你希望我喚你什麼?」
寧瀟然低頭扣著手指說:「你喚我瀟然就好,小時候父母姑姑都這麼喚我,我師父也這麼喚我。」
聽到這裡,百里子欽轉了轉眼睛,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正常,問:「那你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那位神醫,喚你什麼?」
「他啊?」寧瀟然沒注意百里子欽的小心思,思索著說,「什麼都有咯,最多的時候還是連名帶姓這麼喚我。」
「嗯。」百里子欽聽出了他們之間的隨意自在的相處模式,閉上眼睛說,「你去看看風姑娘吧,我累了。」
聊得好好的,猛得戛然而止,寧瀟然也沒有多想,只當百里子欽受了傷精氣神不好,便點頭說:「好,那你歇著,我去看看她。」
等寧瀟然出去之後,百里子欽微微睜開眼睛,眼神中隱藏著彆扭與不滿。
寧瀟然來到隔壁房間,風宜安依然昏睡。
大黑十分識趣地守在這裡,見寧瀟然進來,站起來說:「公子,你沒在的這兩天,小的一直守著他們兩個,大夫看過之後還特意給了封口費,熬藥換藥,都仔細著呢!」
他說著揚起了下巴,一副求誇獎的模樣。
寧瀟然也沒有讓大黑失望,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意地點點頭說:「不錯不錯,這次多虧了你,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聽到誇獎的大黑哪裡還需要賞賜啊,這幾句稱讚就已經讓他喜笑顏開了,腰杆更加挺直說:「小的什麼賞賜都不要!只要跟隨在公子身邊!」
寧瀟然就喜歡大黑這股子單純勁兒,點了點頭說:「不錯,有魄力,醒了,出去守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