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爍聽了鳳羽說的話差點沒被氣死,他冷冷走了過來,用一種凌厲懾人的眸子在嘉定蒼白的小臉上一掃,道:「你說啊,我們知情不報按照大燕律法可是要與之同罪的啊。」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叫嘉定不許鳳羽胡鬧。
「咳、咳,」嘉定艱難的把自己的小身板從鳳羽的手中拔出來,狂熱迷戀正義感的中二少女當真不可小覷,嘉定重傷未愈,現在只是勉強能動而已,身子骨還虛弱的不行,剛才她的小命差點兒便送在了鳳羽這兩隻纖纖細手上,嘉定尷尬道,「鳳羽,你冷靜點,你弟弟顏爍說得對……」
嘉定這話還沒說完,她就感覺兩人臉色都不善,鳳羽倒是還好理解,不過這顏爍為什麼臉色也不善……
哦,對了,他一直很彆扭自己只比鳳羽遲出生那麼一小會兒卻要叫她姐姐這件事。所以嘉定說他是弟弟的時候他有點不爽……
阿離抬起帶淚的大臉,渙散的目光聚起了焦,對著大家用力搖搖頭,信誓旦旦道:「不會發現的,你們就假裝沒看到我好了,我被抓住也不會供出你們的。」
顏爍冷笑一聲,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固的。」
氣的嘉定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鳳羽氣道:「你們怎麼能這樣,阿離已經夠可憐的了,我們就假裝沒看到不好嗎?」
嘉定苦笑一下,道:「他這麼逃走是不行的……」
鳳羽沒說話,正以一種極度厭惡、嫌棄、恨鐵不成鋼的眼光看著嘉定,好象嘉定噁心的臭蟲一樣,痛心疾首道:「姐姐你居然是這種人,當今邪教縱橫,俠義之風蕩然無存,各方勢力或明哲保身,或危害忠良,正是你們這種膽小怕事,姑息養奸的人,才助長了黑暗勢力的威風,你難道不覺得愧疚嗎?如今以五毒教為首的邪教能夠縱橫天下,是不是也有你一份責任?」
顏爍聽了鳳羽的話忍不住譏笑一聲,道:「你別管鳳羽,她腦袋裡的病又犯了,平時聽街上茶樓里的說書人說書多了。」
鳳羽聽到顏爍這麼說,臉也不由得微微一紅,但旋即就開始『教育』嘉定。
阿離待在那兒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目光看著嘉定。
正當鳳羽對嘉定恨鐵不成鋼的時候,嘉定也受夠了她的正義教育以及長篇大論的大道理忍不住道:「停,鳳羽你別說了。」
嘉定在心中說,就是她的師父也沒鳳羽這麼嘮叨,這麼愛說大道理,記得鳳羽平時話也沒那麼多啊!
鳳羽再次用一種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的目光凌遲著嘉定……
清幽的河水,沿著稀疏樹影透漏出的一抹清涼月光。
月光如琥珀色輕紗。
全身仿佛有清涼的水流拂過。
還有幾朵燦爛盛開的月下紅梅。嬌紅艷梅俏然綻放,恍若熊熊燃燒的焰火。
夜風吹過。
嘉定的外衣被風颳了開來。
長長的髮絲在時明時暗的光線下,映著白皙略顯病弱的小臉翩然飛舞,折射出著如黑曜石般璀璨奢靡的光芒。
嘉定道:「我的意思是阿離是兩條腿跑的,跑的根本不快,只要發現少一個人,一切就都露陷了,那時候就會有人去找逃奴,阿離跑的地方又不是平地,只要有人站到那個高坡上,周圍一切都會一覽無餘。他們必然能知道阿離往哪兒跑了。到時候必然會有人騎馬來追阿離,活抓阿離也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這麼一說,鳳羽倒是愣住了,驀地愣在原地。看著她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嘉定不好意思笑了笑,就知道她欠缺考慮。
嘉定感覺到一股注視,她緩緩地回過臉去,顏爍的眼光正興致勃勃地看著她:「你倒不像是一般人。」
嘉定慘澹一笑,心中一股悲涼,她自然是一般人,只不過曾經是飛檐走壁,一花一葉皆可傷人的高手,威震中原諸國,以常勝之名聞名於各國之間的大涼嘉定公主。除此之外還是世人嚮往的雲夢山鬼谷高徒君凰。
如今嘛,廢人一個,無兵權、無身份、無地位,甚至跑幾步都要人輸一口真氣才能堅持。
阿離也愣住了,喃喃道:「是啊,怎麼辦啊,我沒有馬,我是跑不過有馬的人。要是抓到了逃奴,是要被挑斷手筋腳筋的,我母親還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