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明帝奇道:「那若是女弟子不願意殺了要納妾的丈夫又該如何呢?」
師兄呵呵乾笑兩聲,道:「那自然就是離開那名丈夫,然後自己孤身一人走了。我們鬼谷中不會有拿的起放不下小家子氣的弟子。所謂情愛,不過是迷惑世人的障眼法而已,無論多麼美的皮囊,下面的白骨便都是一樣,身為鬼谷弟子又豈能參不透迷惑人心的情愛二字。」
嘖嘖,師兄在鬼谷外面也端的是一派高深莫測,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凜然灑脫、仙風道骨之態。
就是他的年紀太小,若是配上白鬍子白頭髮再說這種話可能會更有感覺。
司馬澤把這酒盞的手紋絲未動,輕飄飄的瞟了君凰一眼,一雙眸子淡而無波。
接著師父又高談闊論,侃侃而談起來,說的淨是無關痛癢的話題。
每當晉明帝要詢問他一些政治見解的時候,師父總是閉口不談,或者扯開話題,講幾個趣聞。
一時之間,這宴會也是歡聲笑語不斷。
晉明帝自知強求不得,就問:「先生對兵法有何看法呢?何謂縱橫捭闔?」
師父暗自心想:不吐出點東西,這接風宴是不會結束了,這晉明帝司馬紹無非也就是想要知道鬼谷的知識而已。
師父就道:「縱橫捭闔乃萬物之先,是方略、圓略、出入的門戶。治世安民,一統天下,兵非良策。擁力而避戰,交言而弭兵,不戰而屈人,以戰而止戰才為上策。」
晉明帝眼中精光驟然亮起,面露欣喜之色,這鬼谷先生總算是吐出點兒真東西了。
而君凰一邊吃東西一邊和司馬澤說話,道:「師父以前倒是老說這種東西,好無聊啊。」
司馬澤神色微微有點不自然,酒盞里的酒水倒是灑了幾滴,他冷冽的掃了君凰一眼。
師父此話一說完,整個大殿竟然鴉雀無聲,萬物靜的像是凝固了一樣。
過了好久,才有人小聲嘀咕道:「這鬼谷先生果然有點真才實學。」
也有人讚嘆道:「說的好啊!不戰而屈人,鬼谷先生真乃一代大師!我等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時有些人目光中對師父的質疑與不屑已經消了一大半,轉而帶著幾分敬意看著師父。
師父接著道:「至於兵法,兵機大事在知己知彼,要有致勝之謀,必須審其情,定其基。掌握敵隋要快、要全,暴露給敵人的要少、要慢,陰謀與陽謀,陽謀與陰謀,方略與圓略,圓略與方略,要交替運用,不可固守一端。兵無定策,策無定形,使人無可乘之機。」
此刻就連司馬澤也微微頷首,看向師父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敬意。
有人激動的不知道從哪裡拿出紙,用毛筆把師父剛才說的話記下來了。
也不知道紙與筆那東西是藏在哪兒的,怎麼會隨時就能拿出?
也有人感嘆道:「怪不得人家都說鬼谷先生如此厲害,當真是一代大師。」
師父吐出點兒真東西之後,接風宴很快就結束了,晉明帝硬是留下師父,要和師父探討一下治國之道。
至於君凰和師兄,晉明帝就叫司馬澤負責招待他們。
走之前,君凰悄悄拉過師父問他:「我們要留下多久啊?」
「沒事,等拿到宋輯將軍的骨灰,我們就走。」師父道。
君凰暗自嘀咕,師父對這宋輯將軍還真是仁至義盡了。也不知道師父認不認識那宋輯將軍。
君凰聽過宋輯將軍的傳聞,他好像在沒叛國之前也是建立了赫赫戰功,後來父皇懷疑他有二心,想要叛國,一怒之下就拒絕援兵援助他,他的下場就是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死於江東大晉。
之後過了一段時間,一些大臣紛紛拿出證據證明宋輯將軍未死之前是真的想要叛國,父皇一怒之下就下令抄家,誅宋輯九族,一時之間人心惶惶,昔日器宇軒昂的將軍府眾人一時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人人唯恐避之而無不及,將軍府家眷更是死的死,逃的逃。
當君凰路過那片廢墟的時候,怎麼也不敢相信昔日繁華瑞氣的將軍府居然是這個樣子。
君凰雖然沒看到過將軍府輝煌的樣子,可也聽說過,聽說宋輯將軍在世的時候,將軍府是何等的輝煌。錯落有致的瓊樓玉宇,假山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