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君凰一個人百無聊賴的掏鳥蛋,剛巧看到桓溫逃學也在掏鳥蛋。
「咦,是你?澤兄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啊?」君凰一邊掏鳥蛋一邊問。
桓溫苦著臉,忙道:「大小姐,小聲點,我是逃出來的,太傅要是知道了我就慘了。殿下他們今日應該上騎射課,我實在不想騎馬就逃出來了。」
光影疏疏。
薰風微涼,道旁蔥翠,數聲鳥啼。
兩人一發出聲音。
周圍呼啦啦一片雀鳥驚起的聲音。
抬頭望去,黑壓壓的一片鳥兒逆著夕陽撲騰著翅膀飛走。
「現在應該放學了吧?」君凰問,這個時候了,太傅應該放學了。
桓溫道:「沒錯,不過殿下那人你也是知道的,多刻苦,多上進,多用功,就算放學了他也會接著練騎馬的。估計他現在在哪個官道上練騎馬呢。」
君凰掏到一個鳥蛋,道:「怪不得他沒跟你一起掏鳥蛋呢。」
桓溫哼哼道,「就算殿下不去練習騎馬,他也絕對不會跟你一樣掏鳥蛋,到處搞破壞。」
君凰把鳥蛋扔給桓溫,道:「送你了!」說完君凰踏著樹頂,足尖一點枝頭輕盈飛過,悄無聲息,身後卻揚起了紛飛的落葉。
落地時,樹竟然紋絲不動。
驚得桓溫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已經到了傍晚。
古道旁。
滿地花草繁茂,碧雲天,草如茵。
鳥兒婉轉輕靈的聲音迴蕩在廣袤的平原。
夕陽最後一縷餘暉透過草叢葉片,把草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在道路上形成雜亂的影子。
耳邊是刷刷的風聲。
駿馬馳騁。
君凰正打算找司馬澤在哪裡呢,就聽到駿馬馳騁的聲音,她趕過去想要看看,走了幾步,她陡然聽到一聲馬嘯,那刺耳的馬嘶之聲像是預示著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君凰心中隱隱感覺不安,連忙施展輕功躲過去一瞧。
一雙似笑非笑的狐狸眼。
一襲艷紅如血的紅衣。
咦?這不是魅姬嗎?穿雲箭穿雲箭,君凰把自己全身口袋翻了個遍,這才陡然想起自己根本沒帶穿雲箭,不僅如此,她好像還只帶了一顆解毒丹。
君凰屏住呼吸,剛打算逃走,她又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魅姬的前面,要命,前面是一匹馬,此馬高頭大耳、矯健挺拔,品種好得很,拉到集市上去賣,估計就是提價千金也有人買,此馬應該是難得一見的馬中珍品汗血寶馬。
馬背上還有一個人,此人拿著斷水,目露警惕的看著魅姬。
這不是司馬澤嗎?
君凰此刻想要死的心都有了,澤兄怎麼就那麼倒霉,練習一下騎馬怎麼就又遇到魅姬了?
此刻是甩下澤兄獨自逃跑呢,還是不管他了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投!小弟弟,你真是我見過最不識好歹的人。」魅姬威風凜凜的拿著劍,臉上恨意與得意交織,時而興奮時而怒氣衝天。
然而君凰覺得魅姬的這怒氣發的委實沒道理了點。
司馬澤的斷水已經出鞘,劍光森寒,而他對魅姬的話充耳不聞。
魅姬咬牙切齒,「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若不是你們,我的魅閣,我那麼多的姐妹會死嗎?紅梅她多好,無論什麼情況她都堅強的很,從來不會哭,珠兒雖然愛哭,可她幫我做事的時候從來沒說個不字。都是你們,是你們殺了她們!我留著這條命就是要替她們報仇!」
這時君凰冷笑著走出來,道:「說的好聽,把自己說的如此有情有義,哼,也不知道是誰當時看到我師父慫的跟什麼似的,還說自己是為姐妹們報仇才留下的,當初是誰跑的比兔子還快,是誰一枚暗器差點射死魅閣的晏澄的?又是誰放出毒蛇咬死魅閣的某個女人的?」
君凰說的話著實令人生氣,但她說的偏偏又是實話,若是一般人,必定會羞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可這魅姬是那種即使爆衫也能鎮定自若的女人。
司馬澤卻是一臉淡漠,涼涼道:「你來做甚麼?快回去。」語氣中竟然有一絲焦急。躲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跑出來,不如悄悄走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