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興南朝前走了幾步。
紅寶石一般胭紅的衣裳,赤色珊瑚的耳墜子靈動搖晃。
腰間佩戴的不是玉佩,而是一條黝黑黝黑折**光布滿倒刺的精鐵鞭。
司馬澤又是嗯了一聲。
司馬興南牽著身邊那位十歲小女孩過來,不打招呼就坐下來。
司馬興南的眸子掃了掃阿離的粗布衣裳,把阿離當做小廝之類的人,不由得心生憤懣,頤指氣使道:「你誰啊?怎麼和我皇兄坐在這裡?知不知道我皇兄是誰啊?」語氣算不上恭敬。
「不得無禮。」司馬澤淡淡道。
阿離也笑道:「對,不得無禮!」
司馬興南吃癟,又不敢跟不苟言笑的司馬澤叫板,就氣的七竅生煙剜了阿離一眼。
阿離心中想:小丫頭片子,居然敢瞪我!好歹也要跟你家皇兄學學,瞪也要瞪得似瞪非瞪,免得丟了儀態。等本姑娘武功恢復,要叫你這小丫頭和你家皇兄一起跪著唱思凡誤。
輸給君,心服口服,輸給君,心甘情願……
腦補兩人唱思凡誤的樣子,阿離恨不得捶地大笑起來。
阿離也就是想想而已,她也不至於真的無聊到出了建康城再回來,只為了叫這兩人跪著唱思凡誤。
司馬興南牽著的十歲小姑娘也瞪了阿離一眼,還哼了一聲。
司馬興南一個生氣,拿起一碗酒就要喝,看她喝酒的架勢還像是要牛飲一碗,阿離心想,這高粱酒後勁足,喝了一碗會難受個半天,司馬興南脾氣暴躁,說不定會逞強真的喝了一碗。
阿離連忙攔住她,提醒道:「這裡的高粱酒比尋常的烈的很,最好能慢慢喝。」
「怎地?瞧不起本公主嗎?覺得本公主會喝醉嗎?哼!本公主本來只想喝一碗的,但現在偏偏要喝一壇。」說完這司馬興南就真的牛飲下去。
阿離心想,反正已經提醒過了,現在就是喝一壇也是這司馬興南的選擇。別人的選擇她管不著。
阿離接著喝了一小口高粱酒。
司馬澤淡淡道:「用膳之時勿說話。」
阿離連忙道:「嗯嗯嗯。」
司馬興南看了阿離喝的高粱酒,心中一陣舒暢,道:「喂,怎么喝那麼少,你個男人比我喝得還少?」
嘿!小丫頭還跟她叫上板了?
阿離假裝沒聽見,自顧自的吃東西。
司馬興南身邊的那小女孩幫腔,道:「羞羞羞,大男人不像是大男人!」
阿離瞄了一眼這小女孩,小女孩粉雕玉琢,領子上銀狐皮毛輕輕顫動,襯的小臉白皙圓潤,就是時不時發出冷哼的聲音讓人有點無語。
對於大晉皇族,阿離也是知道一點的,晉明帝長子司馬澤,次子會稽王司馬衍,么子琅琊王司馬岳,長女南康公主司馬興男,次女廬陵公子司馬南弟,么女南郡悼公主司馬丁康。
這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應該就是南郡悼公主司馬丁康。
南康公主喝得太猛,明顯嗆了一下,辣的眼眶都紅了,乾咳幾聲,眼淚差點掉出來,高粱酒沿著她的嘴角流下一點,曼曼酒香悄然在溫暖的酒樓一點一點散開。
司馬澤遞給她一杯清茶,南康公主端起茶一飲而盡。
南康公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問:「對了,皇兄,總算是找到你了,我叫你幫我買的胭脂呢?」
司馬澤無言以對,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燒豆腐。
阿離心中尋思,原來司馬澤那胭脂是替南康公主買的,可惜被打翻了,看你怎麼說。
南康公主等了一會兒,這司馬澤還是沒說話,就好像沒聽到一樣。
南康公主問:「皇兄,你不會忘記了吧?你知不知道我等那款胭脂很久了?今天忙,每空出來買這才叫你幫我買的,那款胭脂可是每月限量供應十份的。」
司馬澤閉口不語。
阿離依舊在竊喜,澤兄看你這下怎麼交代!不過轉念一想,這胭脂會被打翻似乎也有自己的份,若不是因為自己,這胭脂又怎麼會被司馬澤失手打翻。
南郡悼公主看著司馬澤閉口不語的樣子,道:「皇兄,皇姐以前給我聞過那款胭脂的味道,我現在也聞到了。」
阿離這下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