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之坐下之後便沒有說話,只是好奇似的四下張望,興致勃勃地打量著皇帝的這個書房。
見蕭言之打量,皇帝便開口問道:「覺得朕這書房怎麼樣?」
&蕭言之仔細想了想後答道,「父皇的地方,自是差不了,只是父皇的這方御案還是挪一下比較好。」
沒想到蕭言之還真正兒八經地提了個建議,皇帝頗感興趣地問道:「這是為什麼?朕這御案擺放的位置不好?」
&也不是不好,」蕭言之笑道,「只是陽光都是從父皇身後的那扇窗子照進來,雖是暖和,可看摺子的時候該是有些晃眼。」
皇帝聞言一怔,還特地轉身看了看他身後的那扇窗戶,而後有幾分驚訝地看著蕭言之,道:「就進來這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蕭言之瞄了眼皇帝手上的摺子,道:「兒臣方才瞄見了,父皇手上那本摺子正在發光呢。」
皇帝低頭一看,哈哈大笑。
&說你在退朝之後,惹事兒了?」放下手上的摺子,皇帝試探著問道。
蕭言之頓時一臉驚奇道:「這麼快就有人向父皇告狀了?」
&說你做了什麼。」皇帝靠在椅背上,看著蕭言之雙目微眯。
蕭言之搔搔嘴角,道:「父皇不是都知道了嘛。」
&想聽你說。」
蕭言之撇撇嘴,道:「兒臣也不過是坐得太過端正,結果腿麻了,退朝之後起的晚了些,連累那些老大人也跪得久了點兒。」
&嗎?」不像是疑問的疑問,皇帝依舊似笑非笑地看著蕭言之。
&不是嘛,」蕭言之順著皇帝的語氣抱怨道,「兒臣第一次上朝,哪裡知道那麼些規矩。這些大人小心眼兒。」
&是你沒上過大朝,規矩更多呢。」皇帝在等,等蕭言之說秦泰的事情。
&的?」蕭言之一聽規矩更多,就蹙起了眉,「那父皇可真是辛苦了。」
皇帝輕笑一聲,道:「往後有你陪著朕辛苦,你是皇子,是朕的長子。」
蕭言之愕然地瞪起了眼睛,又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隨即又似想到了什麼事情,對皇帝說道:「對了父皇,有位大人與兒臣說他是母親的表親,那是誰啊?」
皇帝的提著的那口氣一松,笑容溫和了不少:「你娘沒與你說過?」
蕭言之搖了搖頭,道:「還真沒有,兒臣只記得母親說她娘家的親戚大多住在家鄉,可那一年的澇災死了大半,其餘的也都因逃難而無法取得聯絡,可沒聽說過還有哪個當官的。」
皇帝哂笑一聲,道:「他也算不得是你娘的表親,只是祖上沾了個親緣,到你娘那一輩就連遠親都算不上了。」
蕭言之聞言轉了轉眼珠子,展顏笑道:「兒臣這是初一進宮就被人巴結了?」
&就是這麼回事兒。」皇帝覺得自己的這個長子似乎還有點兒意思,「那你打算怎麼辦?」
&麼怎麼辦?」蕭言之不解地看著皇帝。
皇帝抬起手似隨意翻動桌上的摺子,視線也移到那些摺子上,道:「看是不是要接受那人的巴結啊。」
蕭言之忙擺手,道:「那就免了,兒臣做了那麼多年的平頭百姓,被大官巴結這麼一次,兒臣這心裡就很痛快了,接受就不必了。兒臣進宮只為見一見父皇,父皇若用得著兒臣,兒臣便留在宮中,父皇若用不著兒臣,兒臣便回江南去。」
蕭言之原本就是這麼想的,皇帝若是不留他,他自是可以歡樂地回到江南,可若皇帝留他,那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不如安心留下。
皇帝的手一頓,抬頭狐疑地看著蕭言之:「你要回江南?」
&蕭言之坦然笑著,「看父皇替兒臣安排了這麼多,兒臣心知父皇有所打算,只想等一個恰當的機會再與父皇詳談,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機會了。
兒臣與其他幾位皇子不同,兒臣不是在父皇的身邊兒長大的,不能與父皇心意相通,母親又是個極其平凡的女人,她教導兒臣倫理綱常四書五經,卻教不了兒臣輔國之道,兒臣自知斤兩不足,不敢妄言為父皇分憂。」
皇帝看著蕭言之,一時之間有些辨不清蕭言之說得是真是假:「裴澤帶人去江南接你,為何跑了?」
&個…
14.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