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仁安一愣,看了眼裝作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麼的蕭言之,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哥哥他……一直都會。」
從小到大,他們已經習慣了哥哥什麼都會、什麼都懂,就好像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情是能難住哥哥的,可哥哥到底為什麼懂這麼多呢?明明跟他們一樣都是在那個村子長大的,村子裡也沒有什麼才高八斗的隱士,哥哥到底是跟誰學的這麼多?
&知道?」裴澤挑眉,拍了拍蕭言之的腿,問道,「你哪兒學的外族語?」
蕭言之若只會一種外族語,那倒是不足為奇,中書省里也有不少懂外族語的人負責蕃書譯語,可那些人大多是機緣巧合下去了外族番邦之地,或者與外族商人打過交道,而後花費多年苦心鑽研才能勉強看得懂一種番邦文字,像蕭言之這樣哪個都看得懂、哪個聽得懂且哪個都說得溜的那還真是沒有,更不用說蕭言之才二十出頭,怎麼看也不像是花費了多年苦心鑽研的模樣。
蕭言之收了收腿,剜了裴澤一眼,陰陽怪氣道:「我是自學成才。」
裴澤一聽這話就踢了蕭言之一腳:「我認真問你的。」
&也是認真回答的。」
他哪兒學的外族語?那當然是跟老師學的了,穿越之前他好歹也是個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的精英好吧?不過從現代語轉換到古語也花了他不少精力,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自學成才的吧。
裴澤對蕭言之這不冷不熱的態度感到無奈,睨了眼鬧哄哄的一群外族人,覺得大概沒人會注意到他們之後,裴澤突然伸手抓住蕭言之的胳膊,用力一拽就將人拉到了自己身邊。
蕭言之的身體突然從一邊倒到另一邊,斜眼看了看裴澤,蕭言之就淡定從容地斜倚在裴澤腿上。
裴澤哭笑不得地看著蕭言之,問道:「你這是拿我當憑几?」
蕭言之懶洋洋地回答道:「是你拉我過來的。」
裴澤無奈,低笑著問道:「就這麼生氣?」
&是生氣,」蕭言之睨了徐離善一眼,「只是不開心。」
&區別?」裴澤不自覺地伸出手,將蕭言之的頭髮整理好。
蕭言之眯了眯眼,索性軟趴趴地趴在了裴澤的腿上。
裴澤一怔,眉心微蹙道:「起來坐著,就不怕讓人瞧見後告到陛下那裡去?」
蕭言之嘿嘿一笑,道:「就是因為有個人一直在看著。」
有個人?裴澤下意識地在廂房裡尋找徐離善的身影,果然就見徐離善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這邊看。
收回視線,裴澤在蕭言之的額頭上輕拍了一下,道:「他是你弟弟,就不能讓讓他?你對仁安他們倒是好得不得了。」
蕭言之嗤笑道:「仁安他們當我是哥哥,我對他們好,他們待我也好,可徐離善呢?我待他好,他還要尋思尋思我是不是存了什麼歪心思,我才不干呢。都不是我說他,父皇身體健朗,不出意外少說能再活個二三十年,他這會兒就盯著皇位有什麼用?父皇三年沒準他掌權,他難道就不想想是為什麼嗎?一天到晚傻不愣登的,也不知道他都瞎忙活什麼呢。」
&亂說話!」皇帝的壽命也是蕭言之能隨便議論的?這要是讓皇帝知道了,就算寵他也得收拾他一頓,「你能不能管住自己這張嘴?早晚讓你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蕭言之不以為意道:「我有武成王替我避邪驅鬼,哪那麼容易倒霉?」
裴澤氣得又拍了蕭言之一下。
蕭仁安突然扯了扯蕭言之的衣裳,低聲道:「哥,有個人去那個人旁邊了。」
聞言,蕭言之茫然地起身轉頭。
又是「有個人」,又是「那個人」的,仁安說的是誰啊?
結果這一看,蕭言之可嚇了一跳,大食國的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翔生那邊晃悠了出來,竟是湊到落單的徐離善身邊去了,看那面紅耳赤的樣子也是喝了不少。
&他倒是會惹麻煩!」蕭言之整理了一下衣裳,向蕭仁安說出了手,「仁安,給我一瓶水。」
蕭仁安立刻從旁邊拿起一個酒瓶,可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道:「哥,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哥哥不能喝酒,哪怕只有一杯也是要出事的,可他們開了酒肆之後就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