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裴澤夾在中間作保,蕭言之要說服徐離善結盟可就比之前容易許多,這讓蕭言之後悔沒早點兒把裴澤擺在徐離善面前鎮著。
說服了徐離善,蕭言之心中的顧慮就卸下了八成,餘下的兩成便只能聽天由命,他已經做了一切他所能做的事情。
年節過後,皇帝終於是下令讓蕭言之遷居宮外蜀王府,然而蕭言之也只是給連勝、秀水等人遷了居,他自己依舊住在武成王府。
可蕭言之搬出皇宮之後,蕭家兄妹卻因為要跟隨燕家商隊走南闖北而不常在長安,這讓蕭言之略微有些失望,好在自家弟妹會搜羅各地的新鮮玩意回來給他,倒也讓人覺得欣慰。
蕭言之遷居宮外之後,徐離謙也緊跟著搬進了吳王府,至此,皇室成年又封了王的皇子就全部搬出了皇宮。
時過兩年,長安城裡的每一天依舊如故,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習慣了三位皇子之間的實力平衡隔月一變,看一看身體還十分健朗的皇帝,眾人默默放棄了押寶站隊的想法,只兢兢業業地做好各自的分內之職,等時候到了,他們再臨時站個隊也不遲。
金吾衛營中,裴澤冷著臉坐在上首,下面則是驍衛、威衛、領軍衛和金吾衛的將軍,一個個噤若寒蟬。
&個月之內,長安城內三起劫案,不是入室偷竊,不是巧言欺詐,是明目張胆地當街強搶,本王倒是想問一問,負責戍衛京城各處的你們是瞎了眼了嗎?」
幾個人無言以對。
其他人只是礙於裴澤的怒氣不敢說話,可領軍衛和金吾衛的將軍是真的覺得自己眼瞎了,不然為什麼都與那劫犯正面相遇,卻又在追捕過程中叫人給跑了呢?這不是眼瞎是什麼?
瞧見幾個人不敢作聲的模樣,裴澤心裡也是慪得慌。
這長安城雖然是天子腳下,偷竊、搶劫、欺詐這樣的案件也幾乎是每日都有發生,可那些向來都歸京兆府管,別說跟十六衛了,就是跟大理寺都毫無關係,可壞就壞在這次的三起劫案裡面,受害者均是朝廷大臣,陛下擔心是有人刻意針對朝廷命官,便格外重視,而陛下一重視起這樣的事情,他就要受累了。
突然想起蕭言之之前玩笑似的說過的話,裴澤沉聲道:「金吾衛這幾日巡邏的時候都帶一隻嗅覺靈敏的狗,驍衛和威衛適當撥出點兒人暗中保護朝中諸位大人,本王也會讓大理寺的人去被劫的幾位大人那裡再問一問。陛下不希望同樣的事情發生第四次。」
&王爺!」幾個人立刻高聲應下。
裴澤擺擺手,幾個人就立刻起身離開,而裴澤又在金吾衛營里坐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出了金吾衛營,走兩義門入皇城,路過司農寺草坊的時候,裴澤的腳步倏地頓住,偏頭盯著司農寺草坊外的圍牆看了看,裴澤就轉腳走了進去。
最近蕭言之特別喜歡呆在這裡。
果然,裴澤一進司農寺草坊,就看見了蹲在田邊兒的蕭言之,瞧見蕭言之那一副樂在其中的開心樣子,裴澤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就這麼閒?」站定在蕭言之身後,裴澤看著那一大片泛著嫩綠的土地,實在是不知道這裡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蕭言之轉頭看了看裴澤,答非所問道:「從金吾衛回來?」
&裴澤點了點頭。
蕭言之伸手戳戳面前的一棵小草,低聲道:「最近長安城似乎很不太平啊。」
除了有三位朝廷命官當街被劫,長安城的西南角某處還有一起命案。
裴澤道:「一直如此,尋常百姓並不會因為長安城是天子腳下就過著每個人都遵紀守法的生活,心存邪念的人在哪裡都有。只不過是今年陛下將你送入大理寺,你才有機會細數長安城裡每日要發生多少案件。」
一聽裴澤這話,蕭言之就懊惱地抱住了腦袋:「別提這事兒……竟然讓我去大理寺,我晚上做夢都是無頭女屍,真是夠了!」
現在也只有司農寺草坊里的盎然生機能治癒他了。
裴澤撇撇嘴,道:「我還以為你晚上做夢夢見的都是我。」
蕭言之轉頭看了看裴澤,道:「你的地位最近被無頭女屍取代了。」
&得想辦法奪回地位了。」裴澤伸手將蕭言之給拉了起來,「走吧,陛下不是等著見你?」
56.第 5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