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硬的交涉,還是來源於三司,這個掌控了很多的部門命脈,一些部門如果少了三司的撥款,直接就會停擺,這代表這三司巨大的權利,不代表著他能夠插手很多領域。
原料購買,對於任何一個部門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領域,這不但是來錢的地方,還是很多灰色收入很密集的地帶。
灰色地帶,這代表沒有明面上反對的,可以操作的地帶,這要麼是官員們攬錢的地方,要麼是部門的小金庫,牽扯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
就如同樞密院賈朝昌來說,他只用稍稍的介入了其中,就可以每年獲得的12萬貫的收入,在一些特別的領域,或者不怎麼引人注目的領域,這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關係。
到了賈朝昌這個級別,會把握一個度,不會太過了,可是在一些底層的官吏那裡,可不會管那麼多,他們為了一些利益,可以說什麼都做的出來。
別說是一斤2文了,10文,20文都有可能,鐵料這玩意,少則的幾萬斤,多則十幾萬斤,結合起來,就是一筆非常不菲的收入。
現在,這筆錢拿不到了,還是那種明碼標價的那種,徹底擠壓所有的空間,讓這個可能多達千萬貫的灰色地帶,徹底的不復存在。
如果說是緩慢的,一旦點的擠壓,溫水煮青蛙的那種,或許這些官吏們不會反彈,可是這樣,一刀切,面對著所有方向的擠壓,這可是要了老命了。
這一刀說實話非常的有用,但是這個有用,是針對整個北宋政局和財政上面,如果這些完成,會讓三司減少初500萬以上的資金,也會讓這些部門,擠出來兩倍,甚至三倍以上的自籌資金。
公中的錢,永遠是公中的,落不到個人的手中,看起來1500萬貫很多,涉足區域眾多,平均到每一個部門,可能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這對於那些當事的官員來說,可是要了老命了。
葉清臣之前也曾經涉足過這個領域,沒有那麼大的利益,他只是稍稍的涉足,讓這些人收斂一點,讓三司的資金,能夠更多的利用上來,不是被浪費或者是吞掉。
也正因為進入過那個領域,葉清臣才知道,這個領域到底有多麼的可怕,涉及到可能成千上萬的部門,數以十萬計的官員,吏目的日常花費的黑色地帶,一旦捅破,會造成多麼大的影響。
這也是之前他猶豫的根本原因,這不是跟一個兩個人為敵,這是幾乎跟整個北宋政壇,所有人為敵。
這中間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也清晨在想清楚了之後,他義無反顧,擠掉了這個毒瘤,或許很快,就會出現新的毒瘤,可是這個擠掉的過程之中,他會收穫到大量的資金,而有了這些資金,他就有能力開啟一些大型的項目。
比如說,治理黃河的工程。
黃河是整個北宋,永遠都迴避不了的問題,北宋的汴梁城,就在黃河邊上,每一次黃河的決口和泛濫,汴梁都會首當其衝,作為首都,汴梁也是收到水災最多的都城。
在朝政上面,有各種治理黃河的流派,甚至為了治理黃河爭論不休,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錢。
葉清臣不懂治理黃河,但是他清楚一點,有錢的話,一切都不是問題。
面對著越來越頻繁的水患,面對著大雨就要倒流黃河,治理已經是迫在眉睫。
北宋的黃河有南流,北流東流,三種方向,實際上,就是代表著三個決口,在此時此刻,黃河的商胡決口還沒有出現,還沒有後面南流和東流,就是以1034年決口之後,持續14年北流為主。
目前爭執的焦點在於,堵住商胡,讓黃河持續北流,目前的六塔河等工程,都是在這個基礎上面開啟的。
原因很簡單,沒錢,目前阻塞河道工程正在進行,可是相當的緩慢的,只是依靠著勞力進行。
有識之士,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但是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兩種方案都有可取之處,但是對於黃河決口,那是天災,怎麼防備都不為過。
可惜,北宋只能夠選擇一條,甚至這一條,資金還不足。
葉清臣是非常清楚黃河水患的害處的,整個北宋最精華的區域,就在於京杭大運河聯絡的這一片區域,可是最為精華的地區,卻是以四京為中心的這一片廣闊的區域,不但人口眾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