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臣來到定海侯府的目的,就是為了確認這麼一條鐵路,應天府到汴粱的鐵路,可以說是一條很合適的鐵路,不但是經濟價值巨大,他的價值也是如此。
40萬而已,雖然趙信也曾經有意無意的表示過,如果中樞方面的資金有限的話,丁海軍完全可以接手,不但提供全部的施工,技術支持,也包括了全部的投入,只是在最終的分成方面,要一點。
換做是其他人,或許會為了貪便宜,畢竟40萬貫,哪怕對於三司來說,也不是一個很小的數字,要知道,就算是北宋的財務狀況,大大的改善的現在,一般一個普通的州郡,上繳的稅收,也不過是幾萬貫而已,一般差一點的道,也就是四五十萬的樣子。
在北宋,目前稅收的總額,大概是2000萬到3000萬之間,北宋最初是18個道,後面擴充到了20多個,也就是說,拉平來說,就是每一個道100多萬的樣子。
這中間,要扣除,諸如四京,揚州,江南那樣富庶之地的,扣掉了他們的稅收之外,其他的平均,也就是六七十萬的樣子。
葉清臣的思慮相當的清晰,他也做出了在這個時刻,最正確的選擇,那就是選擇獨立投資,鐵路從來都是賺錢的,哪怕是在滿清的時期,在中國的經濟和政治已經落後,已經不再成為世界的中心的前提下,一條入關的鐵路,依然可以成為整個清朝的財政焦點。
應天府到汴粱,這可比清朝的入關鐵路重要的多,他扼守住整個汴河關卡,最關鍵的是,因此誕生出來的效益非常的可怕。
藉助著淮河的聯通,可以把丁海軍的物資,快速的運送到汴粱,這才是鐵路最大的一個增長點。
拋開丁海軍不說,北宋原來的生產能力,最多是讓的這一條鐵路半負荷的運轉,甚至可能連三分之一都不到,可是有了丁海軍之後,原來受限於運力的關係,一些大宗的商品,還有深度和廣度更大的產品,他們幾乎不太可能運送到汴粱,總體的銷售是有,可是拋開了運費之後,利潤太低了,甚至是賠錢。
可是多了這個鐵路,一切都不一樣了,哪怕趙信幫忙之下,給葉清臣定下的了鐵路最低的價格,每里的價格連半文都不到,從汴粱到應天府,全程的客運價格不足150萬,貨運的價格,大概是每一里,10石一文,可是單純鐵路修建完成的第一年,就創造了5000萬石的運力,換算成300里的價格,單純運費的毛收益,居然有80萬貫。
一個投入40萬貫,一年收回了2倍的成本,當然了,這是各方面的費用沒有扣除的結果,可是這個也不包括客運,實際上,北宋的流通性並不低,只是沒有一個方便快捷的出行方式而已。
現在,有了一個方便又不貴的出行方式,以往的雛形方式,被徹底的放棄了,短短一年時間,平均每天最少1萬人的人流量的,一年接近400萬人,這可是可怕的數量,單純這個出行,每年的毛利潤也超過了30萬貫。
一年時間掙到了一條鐵路,這對於北宋旺盛的商業來說,依然是非常可怕的投資回報率,最可怕的是,它的體量巨大。
在投資領域,有一個體量的問題,用10貫賺到10貫,這根本不是什麼難題,一些出色的,甚至可以藉助著10貫的成本,賺到100,甚至是500.
可是當這個數字上升到1000貫的時候,用1000貫賺到1000貫,就非常困難,到1萬的,幾乎是難於上青天,不但需要有精準無比的眼光,也需要比較好的機遇。
比如說,遭遇到了饑荒,或者是冰封汴粱的情況,在憑空的狀況下,創造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利潤,那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當這個數字上升到10萬貫,100萬貫的時候,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鐵路打破了這個,一年穩定收益能夠翻翻,一節300里長的鐵路,就投資40萬貫,一隻千里的鐵路,最少也是300萬貫,甚至是400萬貫,整個北宋需要多少的鐵路。
這些投資者,當然知道,類似汴粱和應天府這樣的鐵路,是可遇不可求的,可是他們又要求這個,對於大額的投資來說,能夠在10年之中回本,已經可以算是非常不錯的了,類似高利貸那樣的,不但蘊含著巨大的風險,還容易受到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