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使得的!使得的!」徐大人扶起魯東:「不瞞閣下,本官有一事相求。」
「大人若有吩咐,小人無有不允。」
「我想請魯老闆帶我三個兒子學學鬥雞養雞,見識天下各類名雞產地風貌,以增見識……換句話說,老朽想請閣下收我三個兒子為徒。」徐大人此時說話已謙和到極,本官改成了老朽,老闆也改成了閣下。
魯東眼都直了:「大人玩笑於我了,令公子身在宦門,將來必為經天緯地之才,隨小人搞這號營生,豈不是明珠投暗?」
「唉!」徐大人揮揮手:「閣下若是同意,也就不是外人,老朽也不妨直說,我那三個不成器的東西哪有什麼經天緯天之才?都是胸無點墨,愚頑朽笨之輩,平生唯好鬥雞,日裡老朽得一名醫指點,與其管束,不如疏導,老朽以為是,仕途為官也非唯一出頭之路,想當年齊恆公、單伯等王侯之流也沉迷此道,魏明帝更高築鬥雞台,雖是玩物喪志,但若以此為業,則又另有境界。何況,百道歸心,其宗不變,一法通則萬法通,說不定他們一朝得志,由此及彼,開心智,明文章,那豈非閣下因材施教之功。」
「大人高明!」魯東對這番話深表佩服:「只是大人對小人如此放心,小人又不是什麼教授之才,這實在令小人……」
「不必為難,我那兒子年紀也都不小,放在我身邊,我老是戰戰兢兢,問寒問暖,是也長不大,不如讓他們自闖一條出路,魯東……」徐大人執起他的手:「老朽一片赤誠相求,還望不要推卻。」
魯東心裡千迴百轉,但能與達官貴人結下師生之緣,不正非徐大人說的時運?終於,他翻身拜倒:「大人錯愛,小人何以克當,只要大人放得下心,小人自當盡心竭力,侍奉好三位公子,以證大人無為而教的高明之舉。」
「那可不對!」徐大人撫掌大笑,扶起魯東:「你是師長,豈可輕言侍奉二字,今日授權於你,嚴加管束,悉心教導,若幾個頑孩敢違師道尊嚴,棍棒侍候,哈哈哈……」
魯東也是個爽直之人,心下一喜,應道:「大人有話,小人恭敬不如從命。」
「好!哈哈哈!」徐大人捻著鬍子,拍拍他的肩:「來,喚出三個孩兒,讓他們叫師父。」
二、艷福
阿端、阿雍、阿舒得知要拜魯東為師,起先徐大人還擔心他們會不會感覺低了身份,不想他們都歡呼雀躍,一聽說還能出遠門,更是心曠神怡,絲毫沒有自重身份的舉動,徐大人放心之餘,也不免暗嘆:「痴兒!痴兒!」
一番上下打點,三個痴兒終於要隨魯東出門了,連周宣也前來相送,臨走時贈他們一個錦囊:「三位公子,將來如遇斗不贏的雞,可以試試用這錦囊里的方法。」三個痴兒傻乎乎地接來看也不看,隨手塞進衣袋。然後,與家人等道別。
魯東雖然爽直倒也心思縝密,若是江洲上下得知刺吏大人的兒子屈尊降貴同他一個養雞戶學養雞,那徐大人顏面何存,何況若在江洲境內,真要管束三個傻小子,他們受不了到父親面前一哭一鬧,還不知出什麼事端,當下請示徐大人,帶三位公子遠赴西南邊境,學習認購良雞。徐大人精明老辣,也猜到魯東的心思,但反而放了心,這魯東粗中有細,是個可靠之人,弄不好,三個兒子真能隨他學到點東西,當下允可。
一番拜別,三個痴兒隨魯東出了徐府,魯東有財雄勢大的刺史大人撐腰,也不怕沒了本錢,他生平也有一夙願,想見識一下西南鬥雞,自己獨自營生,也無家室牽掛,便索性走遠一點,這一來就踏上了遠赴西南壩子地(今西雙版納)的路途。
早在五代十國期間,西南廣大地域人煙稀少,但那時的滄瀾江釁已出產如今被稱為中國四大斗**種的西南鬥雞,那時尚未立國的百越部族(今越南)使者,早在漢代就曾不遠千里送來雄武非常的鬥雞,人稱「西南郭解」(郭解,漢代著名遊俠,見《史記》。)於宮廷大賽中所向披靡,可惜西南鬥雞對中原地帶有點水土不服,加上與中原鬥雞雜交後,失了純種,所以,即使對鬥雞熟悉如魯東,也對西南鬥雞只聞其名。
四人一車共乘,漸漸出了江洲境內,路上魯東考問三兒一些鬥雞常識,其實三兒雖酷愛鬥雞,但只是興之所致,從沒經過系統學習,所知多半是平時的雞友傳授
二《皇娛》外篇之中原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