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細雨中,馬車出發了,山神廟只剩下劍俠一個人對著棋盤發呆,冷冷清清。
周宣還是和紉針坐在車廂里,沉甸甸的闊劍壓在他腿上,手指輕輕叩擊劍鞘,嘴裡哼著「路見不平一聲吼呀,該出手時就出手——」
紉針笑著說:「妹夫,你膽子怎麼這麼大,拿命和人家賭這劍,真讓人擔心,呃,這劍很好嗎?」
周宣笑嘻嘻說:「我不知道這劍好不好,我只知道我不會輸。」說著,右手抓住劍柄,將劍抽出半截,但見一泓幽碧,閃閃爍爍,照得車廂里的周宣和紉針兩個人臉都綠了,更有一股肅殺之氣讓周宣毛髮直堅。
劍闊十公分,長大約有一米一,車廂里狹窄,周宣沒敢全抽出來就又推劍入鞘,嘖嘖說:「似乎是把好劍,賺了。」
紉針吃吃的笑,她這時已經取下透紗羅面紗,笑起來嘴角上翹,豐潤的雙頰顯出嬌憨的樣子,讓周宣覺得她有點象後世的那個演員舒暢。
老婆象少女林青霞,大姨子象舒暢,周宣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紉針以為自己臉哪裡搞髒了,趕緊取手帕擦拭,周宣笑得更大聲了。
紉針紅著臉、壯著膽說:「你笑我沒擦掉污跡是嗎,那你幫我擦。」說著將手帕遞過來。
周宣一愣,接過手帕,紉針身子已經稍微靠過來一些,仰起臉,眼睛閉上,睫毛閃得很快。
這架勢,周宣不陌生,他以前有個女朋友索吻就是這個樣子,周宣心裡有點跳跳的,大姨子這是怎麼了,不對勁呀。
周宣只好捏著手帕一角,在紉針左邊眉毛上輕輕抹了一下,說:「好了,乾淨了。」
紉針坐正身子,臉頰一陣陣發燙。
車廂里氣氛有點曖mei,周宣就說:「紉針妹妹,說說你在宮裡的事,那個才子皇帝李煜有什麼趣事?」
紉針睜大了眼睛:「妹夫,不能這樣直呼皇帝陛下的名諱的。」
周宣趕緊說:「對對,我一定注意。」
紉針說:「皇上才華橫溢,工書善畫、能詩擅詞,而且精通音律,欣賞有才華的人,妹夫這麼有才,日後如果有機緣到京都見到皇上,一定能得到皇上的賞識。」
周宣心想:「這李煜是一定要見的,現在還早,江州城我還沒玩熟呢,美貌無雙的小周后也是一定要瞻仰的,看看究竟美成什麼樣,竟讓宋太宗趙光義那麼痴迷,不過現在歷史走進了分岔,趙光義那個流氓是沒機會強暴小周后了。」嘴上說:「我這點小才哪敢進京,得靠紉針妹妹引薦才行。」
紉針說:「妹夫又取笑我,我一個小小的景旭宮宮女有那麼大的本事引薦才子嗎,而且我現在也不是景旭宮的人了。」
「景旭宮住的是誰?」
「清樂公主呀,是我們唐國唯一的公主,皇上只有一子一女,太子李堅和清樂公主李斛珠,都是小周后娘娘生的。」
這時,那個車夫又叫苦了:「苦也,一大早到現在,三個多時辰了,只吃了幾個棗子,甩鞭的力氣都沒有了。」
周宣探頭一看,原來路邊挑出一面酒旗,酒旗插在大樟樹上,樹下有個小酒店,車夫是看到了酒店所以叫苦,希望周宣請他吃一頓。
現在大約是下午三點鐘,離城還有十五里路程,大家肚子都餓了,水果不能當飯吃。
周宣說:「別叫苦了,我請你喝兩杯。」
車夫「吁」的一聲勒住馬,喜道:「多謝周公子,多謝周公子。」
小店有四張方桌,車夫、來福、湯小三坐了一桌,紉針當然不能和他們坐在一起,另坐了一桌,周宣呢,很大方地就和大姨子面對面坐了。
這小店酒菜單調,只有甜米酒和黃牛肉,苦瓜、絲瓜、南瓜倒是不少,擺了一桌顯得很豐盛似的。
周宣看到酒店板壁貼著簇新的喜字,隨口問:「誰還在這裡舉行了婚禮呀,四張桌子夠擺婚宴嗎?」
店家過來了,二十來歲,斯斯文文的倒象是個讀書人,只是眉頭不展,好象挺鬱悶,壓低聲音說:「新婚的就是在下,唉,不都是讓皇宮選秀給鬧的嗎。」
周宣一聽又是一樁選秀促成的姻緣,大感興趣,笑道:「怕被選到宮
三十二、又見選秀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