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伸手不見五指。
此刻,寧州城內大部分居民都已熟睡,可胡山家中的一處小院卻是燈火通明。
胡小飛回過神,來到胡山身邊摸了摸胡山的額頭,然後又指著自己,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爹,您沒生病吧?我?讓我去給那三個癟三賠禮道歉?我沒聽錯吧?」
胡山靜靜地看著自己兒子:「嗯,你沒聽錯。明天你就去給鍾爍三人賠禮道歉!」
胡小飛如同炸了毛的貓一般瞬間跳起,激動地大喊:「爹,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兒子?我不去,我不去,這也太丟人了!我胡小飛從來就不會賠禮道歉!」
胡山沉默,板著臉緩緩站起來。
心中一凜,胡小飛急忙躲到一邊,語氣變得緩和許多:「您兒子都被人打成豬頭了,現在還要給打我的人賠禮道歉?爹你告訴我,您是不是早就想收拾我,可又捨不得下手,然後花了錢從外面找人收拾我?」
胡山臉色一變,抬手就要去抓胡小飛:「敢開你爹我的玩笑,我看你真的是欠收拾!」
胡小飛四處躲閃,跑到門外大喊:「不去就是不去,我看您能把我怎麼著?」
「這是校尉的意思,去不去你看著辦?」
胡山冷哼一聲,不想再呆在這浪費時間,說完便轉頭離開,留下一臉愕然的胡小飛。
第二天早晨,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將鍾爍吵醒。
眼睛睜開又閉上,鍾爍躺在枯草上,長出了一口氣,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郭宇飛和六子還在睡著,鍾爍起身舒展身子,然後又背靠著牆坐下,抬頭看向透光口,這時一隻小鳥恰好出現,讓鍾爍好一陣羨慕。
也不知過了多久,窸窣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越來越響。
看清來人是誰,鍾爍有些意外地說道:「王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王忠笑著說道:「鍾兄弟,我為什麼來這裡,難道你猜不出來?」
鍾爍眼睛一亮急忙起身,激動地喊著:「難不成我們的案子,刺史大人已經做出判決了?」
一旁的六子和郭宇飛被吵醒,一臉迷茫地看向鍾爍兩人。
「把門打開!」
吩咐著身邊的獄卒,王忠又看向鍾爍繼續說道:「猜的不錯,就在剛才刺史大人對你們的案子做出判決!」
郭宇飛和六子兩人瞬間清醒,三人齊聲說道:「結果怎麼樣?」
王忠的腦袋向外面甩了甩:「自然是好結果,你們已經沒事了,現在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鍾爍三人臉上掛滿了笑容,激動地大喊:「真的?」
「自然是真的!趕緊走吧,難不成你們三個還真想在這裡待一輩子?」
六子和郭宇飛蹭地站起來,跟著鍾爍依次走出牢籠。
鍾爍三人和劉柱等獄卒打過招呼,感謝他們的照顧後,拿著自己的行李離開監牢。
沐浴在陽光下,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鍾爍三人發自內心的笑著,甚至笑出了聲,惹得周圍的人都投來如同看二傻子一般的目光。
王忠拍了拍鍾爍的肩膀,朝著三人說道:「別傻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得了失心瘋,萬一再把你們送進去,可就倒大霉了!」
三人壓低了聲音,但臉上的笑容卻是沒有消失。
四人沿著街道隨意地走著,一旁的王忠繼續說道:「你們知道為什麼這麼快就把你們從監牢裡放出來麼?」
三人搖了搖頭,眼中充滿疑惑。
王忠邊走邊解釋:「就在昨天夜裡,李坤自行了結,並且留下一份認罪書,將所有的罪過攬在自己身上。因此,刺史大人才能迅速結案。」
鍾爍點點頭,但心中的疑惑卻沒有消散:「李坤將所有罪責攬在自己身上,那胡小飛豈不是也沒有被處罰?」
王忠嘆息一聲,無奈地點頭:「這是自然。南城們之事鬧得實在是太大,城防營發生這麼大的亂子,若是細細追查下去,不僅會將胡山一家牽連進去,甚至還會把校尉蔣世明和刺史大人全都卷進去!」
鍾爍冷哼一聲,接過話茬:「因此只有李坤將所有的罪責承擔,這件事才能大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