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多謝「菠菜等」童靴慷慨贈送粉紅票票,鞠躬!!
那個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耳熟,葉知秋一時想不起是誰。唯恐打擾了這邊的儀式,便起身走了出來。
門外圍著一群看熱鬧的人,多半是來送孩子念書的村民。村里年輕力壯的男丁都被征去修路蓋菜棚了,聚集在這裡都是些婆子媳婦。正對著什麼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出什麼事了?」葉知秋問的是田叔。
田叔是田根的爹,今年剛過四十歲,因為過度操勞,頭髮已經花白了。早年進山掏土洞的時候,被鐵夾子所傷,一條腿變成了跛腳。走路沒什麼妨礙,只是慢了點兒,干體力活就有些吃力。
他是個閒不住的人,一直跟田根在罐頭作坊做事,干一些輕快的零活兒。學堂建好之後,缺一個看門掃院子的人,葉知秋便將他調到這邊來了。
「不知道哪一村兒的小媳婦兒,要送娃娃來念書。我告訴她人都收齊了,她就跟我急了。還說認識你,非要進去找你。我怕她攪和了裡頭的事兒,就攔著沒讓。」
田叔拄著掃帚立在門口,一副盡職盡責的模樣。
葉知秋並不記得自己跟外村的哪個小媳婦兒有什麼交情,心下疑惑,目光越過人群望去,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低頭站在那裡,抽抽噎噎地抹著眼淚。身邊站著一個小男孩,七八歲的樣子,懷裡抱著一個破舊的小包袱,神情驚怯地張望著。
她覺得那婦人的眉眼很是熟悉,細細端詳了一番,便想起來了,「你是燕娘嗎?」
婦人聞聲抬頭,看到她登時露出了驚喜之色,脫口喊道:「知秋妹子!」
葉知秋趕忙撥開人群上前。握住她急急伸過來的手,驚訝地打量著她,「燕娘,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去年見她的時候。她的衣著雖然清寒,可也乾淨整潔。現在別說整潔,連乾淨都算不上。一身打滿了補丁的衣褲不知道穿了多久,前襟和袖口都掛著大片發亮的污垢。
面容黃瘦,憔悴不堪,眼角堆滿了細紋。頭髮也亂糟糟的,乾枯如草。
那小男孩的衣著比她稍強一些,只有膝蓋和胳膊肘打著補丁。就是松松垮垮的,不是很合身,想是撿了誰家孩子不要的舊衣服。
她跟阿福的大姐阿喜住在同一個村子。夏元節的時候還聽阿喜說起來,楊順出門做買賣,賺了好大一筆錢,給家裡翻蓋了新房,日子過得很好。
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她怎麼連從前都不如了?
燕娘被問到了痛處,剛剛止住的眼淚又稀里嘩啦地流了下來,「知秋妹子,我們一家子都快活不下去了……」
葉知秋聽出來了,她這是有什麼隱情。不好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訴說心酸史,於是帶著她和孩子離開學堂,回到成家。
打水給她洗了臉。又拿了早上剩下的粥和餡餅過來。這娘倆顯然餓壞了,風捲殘雲,很快就把半盆粥和七八個餡餅吃光了,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葉知秋怕他們一口氣吃太多傷了腸胃,不敢再拿吃的東西給他們,取了兩碗罐頭汁。讓他們慢慢地喝下去。
吃過飯,燕娘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不好意思地看著葉知秋,「知秋妹子,你別笑話我們娘倆兒。我們家啊,都一個多月沒吃上一頓飽飯了,真真兒是餓狠了。」
「燕娘,你和楊大哥到底出什麼事了?」聽她這麼說,葉知秋愈發好奇了。
「唉,別提了,都是那包銀子惹出來的禍。」燕娘懊悔地嘆了一口氣,便將事情細細地跟她說了。
原來那天夫妻兩個從鳳康那裡得了銀子之後,先是欣喜若狂,興奮勁兒一過,心裡又不踏實了。突然發了一大筆橫財,害怕被村里人猜疑,也怕被賊人惦記。
一家人關起門商議了好幾天,決定把銀子分成兩半。一半埋起來,另外一半讓楊順拿出去做點兒小買賣。這樣一來,既能錢生錢,還能給這筆不明不白的財產打打掩護。
恰好燕娘有一個遠房親戚在倉原縣城做倒茶生意,缺個人幫手。兩下一聯絡,便將這事敲定了。
倒茶生意在清陽府一帶很盛行,是一種半僱傭性質的行業。一般來說,大的茶莊都有固定的貨源和專屬的車馬隊,那些中小型的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