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每每看到凱瑞斯隊的隊副朱喚明, 18艦隊的副指揮總會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
儘管原因不同,兩人的直屬上司雙雙消失,而主職不在的這段時間,工作自然就落在了身為副職的他倆身上。
副指揮相對來說資歷尚淺,在此之前只擔任過數年的艦長,指揮整個艦隊的經驗明顯不足。未經任何培訓就突然將他升任至副指揮一職,雖說是得償所願但是步子邁的大得遠遠超出他的預期。
而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又把主職的事務交託到他手上,考慮到現在艦隊正在執行遠洋任務,他有些擔心醫務室里的胃藥是否足夠撐到下一次補給。
朱喚明的情況則與他大同小異。在中隊長甲全報到之前,一直是他作為代理在處理中隊事務,而且在轉調到凱瑞斯中隊以前他也擔任過類似的職務,原本來講讓他再接著代理一段時間的中隊長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在上一次的作戰當中他遭到重創,傷愈不久的他要處理中隊的諸多事務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正是這樣兩人,現在正在指揮室里,眉頭緊鎖。
起因是司令部的一通電話,告訴他們接收遺失鐵騎的任務出問題了。
最開始兩人還一頭霧水,這艦隊就算緊趕慢趕,到兀尼沃斯也還有一天一夜的路要走。這人還沒到呢,怎麼就出問題了。
一打聽才知道,是對面反悔了。
頭天兀軍方突然單方面告知,說是我方至今為止沒有出具任何關於三架鐵騎的歸屬證明,又考慮到前幾日我方的錯誤行為,因此對於這三架鐵騎的處置還有待商榷。
歸結起來就一個意思,鐵騎被他們扣下了。
打一開始交接的事情文和兀兩邊的司令部也是只在電話里講好的,沒有正式的書面信函。畢竟兩邊的關係還算好,以前辦事也都這樣電話知會一聲就算定下來,文書等後面再補,都可以算是約定俗成的老規矩了。
冷不丁突然這麼來一下,連司令部都有些懵。
不過對面也暗示了,這件事背後有其他勢力的影子在。兀尼沃斯大小也是個國家,因為其優越的地理優勢發展也不慢,隱約有一種在五大政體之下捨我其誰的氣勢。
能給這樣的國家施壓逼迫他改注意,是誰一眼就看得出來。
事已至此,司令部這邊還真沒什麼辦法,只能老老實實地改變原來的任務。回收鐵騎這一目標不變,只是在中間多加一步談判的步驟。
現在艦隊指揮和鐵騎中隊長都不在,談判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副指揮和朱喚明兩人身上。
於是,就有了這兩人現在領著參謀部等人挑燈夜戰的場面。
在抵達兀尼沃斯之前,他們需要準備好所有的談判材料。包括三架鐵騎的出廠編號,每架鐵騎獨有的識別碼,服役記錄和任務記錄,遺失前的坐標等等。
資料的收集以及匯總倒是不用他們動手,手下自會辦好。但明天負責談判的是他倆,這就需要他們在資料整理好後及時掌握裡面的內容,好放在明天用。
同時,他們還要對對方明天談判中可能會提出的條件做出假設,哪些條款可以接受哪些又不可以,可接受條款的底線又在哪兒,他們都得做好預判並匯總給軍區司令部,由他們提前做好決斷。
即便做不到算無遺策,那也總比在談判桌上動不動就要請示上峰要來得好。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也能算是國與國之間的交鋒,他們每一個小小的舉動,最後都會放大到國家這一層面上,不容有失。
有這一層的壓力在,也難怪明天主導談判的副指揮會申請更大劑量的胃藥。
不過,急需胃藥的除了副指揮以外還有一人。
在這支夜航的戰艦編隊正中偏後的位置,有一艘顯得格格不入的郵輪,正是受艦隊保護,前往兀尼沃斯的聖喬治號。
此刻已接近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