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第一次見到齊豫的人都會為他是個不會說中國話的外國人,金髮碧眼,身材健壯,從頭到腳都沒有一絲中國味,完全的西洋風,偶爾還會流露出一點王室的氣韻,無論穿什麼都像個優雅的王子,有時候遇到有臉盲症的人的話,還會把他誤認成某個好萊塢明星。
總之就是帥得天崩地裂,一到公眾場所就能讓女人把眼睛挖出來往他身上貼。
他風塵僕僕的到了酒店,滿心都是心愛的老婆大人,對其他女人向來是自動屏蔽的,有看到也當沒看到。
酒店的設計比較獨樹一幟,他環視了一圈也沒找到電梯,便走向服務台。
服務台的工作人員立刻小鹿亂撞,激動的臉都紅了,清清嗓子,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說一口流利甜美的英語,好讓大帥哥留下印象時,齊豫開口了,標準的京片,比老北京還地道,一點洋味都聽不出來。
「請問電梯在哪裡?」
工作人員直接卡殼,嚴重懷疑這話根本不似他說的,是其他客人,立即往他身後張望了一下。
沒人!?
怎麼可能?
這種反應齊豫已經習慣了,誰讓他長著一副洋鬼子的模樣,內里卻是一個地道的中國人呢,要說英文,小時候他還沒老婆大人好呢,完全被他那成天不著家的洋鬼子老爹給耽誤了。
只好隨了母親,姓名是中文,母語也是中文。
因此,每次出門都能唬一堆人。
見工作人員傻乎乎的,他又問了一遍,「請問電梯在哪裡?」
他趕著見老婆,沒閒工夫在這裡浪費時間。
工作人員回過神來,用手指了指東面,「那裡……」
「謝謝!」
齊豫拉著登機箱,右手臂掛著駝色的羊絨大衣,邁開長腿瀟灑離去,背影帥得離譜。
工作人員繼續傻在那裡,腦子裡仍盤旋著那句尚未問出口的''''''''may。ihelp。you!''''''''
齊豫快步走到電梯裡,上了17樓,來到1708室,臉上洋溢著愉悅,借著金屬的門牌號的倒影,又整了整領帶,梳了梳頭,等覺得完美了才按下門鈴。
康籽言穿著大浴袍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往貓眼裡看了看,然後開門,剛洗過澡,裡頭啥也沒穿,換下的衣服也拿去乾洗了,來人是自己的老公,沒什麼可害臊的,都已經老夫老妻了。
「來了?」她斜睨了一眼齊豫,依舊高傲如女王,「來的正好,趕緊幫我揉揉淤血。」
這還用她說嗎,齊豫一打門開,就是先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好不好,有沒有疲累的跡象,見她氣色甚好,心裡就鬆了口氣,然後連忙看她傷在哪個腳上。
不看臉色還挺歡的,一看整個臉都黑了,大有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之勢,凶喝道:「怎麼傷成這樣?」
白皙腳踝上青紫一片,又腫了個核桃大小的包出來,看著極為觸目驚心。
他王子的優雅臉孔立刻變成了神話里的撒旦。
康籽言掏掏耳朵,面對這副撒旦樣,一點沒害怕,立刻凶了回去,「你吼什麼,沒看到我很疼嗎,也不知道心疼人家,扶一把會不會,就知道給臉色看!」
齊豫還在那橫眉豎眼,五官糾在一起,就想在吼她一頓,這才離開眼皮子幾天,就把自己給弄傷了。
該打!
他氣得喉結上上下下的亂起伏,腦門都快冒煙了。
康籽言不以為意,一隻纖纖玉手十分『太后范』的伸了過去,「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的,搭把手,站著腳疼!」
齊豫立刻收了脾氣,丟開手裡的行李,扶住她,讓她整個人往自己身上靠。
這老婆一入懷,他就什麼氣都沒有了,只想好好哄她。
這是打小就養成的習慣,康籽言是他命里的克星,對誰他都可以疾言厲色,唯獨對她,總是雷聲響雨點小,通常到最後都會變成小貓叫。
想著,他雙手一縮,將她摟緊了。
這真正是自己的心頭肉。
而他從小被這塊心頭肉欺負的挺慘的,學齡前是每每被她欺負的嚎濤大哭,學齡後,哭是不會哭了,卻變成了言聽計從,她說往東,他就不敢往西。
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