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朱雪丹七歲以來,一直到如今,十幾年的時光,她如此倔強又堅強的抬著頭,這般的與朱王氏說著話。朱王氏絕對料不到一向畏畏縮縮的朱雪丹竟然還能有此表現,呆愣了半晌的工夫,下一瞬間,便是怒火衝天,仿若方圓幾百里,都快要被她燃燒殆盡一般,「你娘是不要臉的野狗,你還當自己是人?」
「我尊您一聲母親,也請您不要侮辱我娘!」朱雪丹死死咬著牙齒,勇敢的與朱王氏對視;也不知為何,自打知道了朱雪槿與陽寒麝之事,她的心就像是被刀一下一下的剌著,好像這世上已經再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她傷心絕望至此,哪怕是她曾經最懼怕的朱王氏。
朱王氏的巴掌掄起來,落下,掄起來,再落下,也不知對著朱雪丹的臉頰打了多少下。朱雪丹也是鐵了心的,絲毫不躲閃,甚至迎著朱王氏的巴掌,就那麼堅強的挺立著;直到她的眼前昏花,耳中傳來陣陣的鳴叫,方才身子一歪,軟軟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朱王氏尤感不足的又踢了朱雪丹幾腳,確定她是暈了過去,方才氣呼呼的轉身而去,也沒對她有任何安置。旁邊一直躲著的幾個丫頭小廝這才湊上前來,七嘴八舌的將朱雪丹抬起,向著她的房間方向而去,口中海說著:
「夫人這次對大小姐的懲戒也著實有些過了,若是將軍回來,可如何是好。」
「將軍回來又如何,將軍對夫人的敬重你我都是看在眼中的;況且,夫人每次罰大小姐,將軍除了嘆息之外,也沒得多一句安慰的話啊。」
「府里上下誰不知道,大小姐是衛人歌姬所出,又從小就在青樓那地方……咱們夫人可是遼國的嫡公主,當初為了嫁咱們將軍,也算是吃盡了苦頭。如今,將軍卻在青樓弄出個女兒來,讓咱們夫人如何能接受的了。」
「話是這麼說,可咱們大小姐這些年在府上,已經處處相讓,又是舉止得體,文雅大方,待人接物都是人上之人,品德在整個遼國都是口碑極高的,夫人這次著實也對大小姐下手太狠了。」
「我們快不要亂說話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要緊的,還是快些將大小姐送到房內,然後趕緊找個大夫吧。瞧大小姐這虛弱的樣子,怕是讓打壞了。」
「臉都打的腫了,唉,看著真心疼。可咱們這些奴才又能做什麼,只能跑跑腿了。」
幾個丫頭小廝才將朱雪丹送至屋內,轉身要出去的工夫,卻見朱王氏鐵青著臉色立在門口,死死的盯著他們,好像他們每一個人都變成了朱雪丹一般,讓她恨得牙根痒痒。幾人嚇得連忙雙膝跪地,私底下都用餘光互望,誰都不敢說一句話,半晌,但聞朱王氏開口,語氣中已經是極致的氣憤,「誰要你們多手多腳的管這些閒事,今兒我看誰敢邁出這大門一步,去給這個賤人找大夫?!」
屋子裡鴉雀無聲,朱王氏恨恨的一甩手,扭頭又走開了;幾個人聽聞腳步聲遠了,這才敢起身,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最終,還是一個偶爾跟著朱雪丹伺候的小丫頭開了口,聲音細細小小的,道,「大小姐向來待我不薄,我不能坐視不理。既然夫人不讓我們尋大夫,我便留下,好歹用錦帕給大小姐敷敷臉。女孩子家,面容是極重要的,萬望不要留下傷疤才是。」
餘下的幾人點頭,紛紛示意要她小心,這才一個接一個的離去。留下的小丫頭是幾人之中年紀最小的,看起來也就是八九歲的樣子,扎著兩個沖天羊角辮,身量纖纖,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跑似的;她的臉色倒是紅潤,看得出將軍待下人的餐食倒是沒有絲毫的剋扣;只不過如今剪水雙瞳中,滿滿的都是憂慮,她嘆了口氣,端著臉盆出去打了盆溫水,回來之後,一面將錦帕沾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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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擦拭著朱雪丹紅腫的側臉,一面含著淚道,「大小姐,煙羅能為您做的,只有這些,還望您能夠快些好起來才是。」
朱雪槿與朱烈抵達盛京的將軍府時,朱王氏已經極不耐煩的在府門口來回踱步,不知多久了;見到馬車抵達,她連忙邁著大步,一刻都不能等的於馬前與朱烈相遇。朱烈對上朱王氏那急躁又完全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