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鈺幾乎是頭皮一緊,忙給來寶遞了個眼色,「去看看!」
「是,殿下!」來寶應聲,一溜煙的往後院跑去。
這邊西陵鈺幾步下了樓梯,走到沈青桐兄妹跟前,又招呼了侍衛道:「沈大公子這個樣子,怕是不好輕易移動,去跟戲班子的人說一聲,先去後面借間屋子安置他。附近有醫館沒?趕緊請個大夫,然後再去個人進宮請太醫。」
「是!」有兩個侍衛應諾,匆忙離開。
因為這裡的動靜鬧得太大,院子裡和二樓包廂里看戲的人都已經圍了許多過來。
西陵鈺使了個眼色。
就又有兩個侍衛上前,試著和沈青桐商量,「沈二小姐,您先讓讓,咱們把大公子挪到後院廂房,好等大夫來診治。」
沈青桐紅著眼睛,遲疑著站起來,讓了地方。
侍衛彎身把沈良浩抱起來,彼時沈良浩渾身就跟沒了骨頭似的,總之是一動嘴角就又汩汩的往外冒血。
一行人匆匆往後院走去。
天禧班的班主這時候也趕了來,驅散眾人,「抱歉了各位,這裡出了點兒小意外,打擾各位雅興了,大家見諒,今兒個各位的茶錢我們戲班子全包了,就當給諸位陪個不是,大家都散了吧!」
西陵鈺雖然穿的是便服,但是只看排場和穿戴就知道是王孫顯貴。
雖然大家都好奇,卻更怕得罪了不能的罪的人,所以也便慢慢的散了。
彼時沈青瑤還站在樓梯上沒緩過神來。
沈青桐扭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沈青瑤頓時心頭一凜,趕緊提著裙子跑下來。
戲班子裡的一個管事引著眾人去到後院。後院是戲班子裡眾人的住處,院子不是很大,十來間房,亂七八糟的堆了好些的行頭物品。
一行人進了後院,抬眼就看到右邊那排最裡面的屋子門口堵了十多個人,指指點點的往那屋子裡張望。
來寶沉著臉跑回來,回稟道:「殿下最好過去看看,沈家五小姐換衣裳的時候有人喝醉酒誤闖了進去。」
「先找個房間安置沈大公子!」西陵鈺焦頭爛額,心裡的火氣一拱一拱的往上冒,黑著臉快步走過去。
天禧班的班主跟過來,也是頭大,趕緊扯著嗓門吆喝:「散了散了都散了,都不去幹活兒,擠在這裡做什麼?」
在場的多是天禧班的人,雖然還在竊竊私語,到底也是都散了。
西陵鈺帶頭一步跨進了屋子,卻見沈青音和沈青羽兩個姑娘都躲在角落裡,使勁的縮著身子,避免叫人看到她們的臉。
沈青音當時衣服換到一半就被人闖了進來,這時候還雙手死死的捏著沒來得及系衣帶的襟口,又羞又氣的哽咽。
屋子當中仰面朝天衣衫不整的躺著一個人,臉色通紅,鼾聲如雷,卻居然是睡著了的。
「這……這不是駙馬爺嗎?」班主的臉色慘變,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
晉安公主是陸賢妃的養女,這些年西陵鈺和西陵越兩兄弟的關係一直不好,陸賢妃就做主把晉安公主許給了陳皇后的娘家侄子。只是這位駙馬爺不學無術,又成天的沉迷酒色,實在是扶不上牆,就因為這樣,晉安公主心生怨懟,和陸賢妃之間的關係也有些冷淡了。
這位晉安公主的駙馬叫做陳子旭,就是個十足的紈絝。
本來他身為駙馬,是不敢胡來的,可是晉安公主不得皇帝的重視,再加上他又是陳皇后嫡親的侄子,所以根本不知道收斂,是個流連花街柳巷的常客,天禧班這裡更是常常過來廝混。
看他這個樣子,明顯是又去哪裡喝花酒喝高了又誤打誤撞的跑來了這裡。
班主身後跟著的一個管事也是滿頭冒冷汗,苦著臉道:「駙馬爺過來的時候就喝高了,我本來安排他在對面的屋子裡睡覺醒酒的,大概是走錯房間了吧!」
陳子旭算是西陵鈺的表哥。
西陵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的侍衛察言觀色,已經有人上前扶起陳子旭,把人扛走了。
「只是誤會一場,駙馬喝多了。」西陵鈺道。
「是是是!」班主等人哪敢有異議,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二姐姐!」沈青羽的膽子小,雖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