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現場一陣靜默。
許久許久,南宮熾率先打破這僵持不下的氣氛,默意地凝視著郁雯:「對不起,我不該說話傷人。」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誠心地向人道歉。
郁雯沒有說話,只是有些愕然地看著他,久久無法開口。因為她明白,向來叛逆又冷傲的南宮熾,是絕難向人低頭認錯的,而現在他卻為她破例。
郁雯望著他,也同樣想要認錯似的放緩語氣:「也不全是你的錯,其實我也有不對。」
他凝視著她微笑了起來,英俊而略帶稚氣的臉孔更加迷人。
「那你總該對我有些補償吧?」
聽他這意有所指的雙關語,郁雯先是臉頰泛紅,隨即笑著道:「嗯……不如這樣吧,今晚我煮晚餐給你們吃。」
「好耶!太棒了!」小德開心地大叫,又蹦又跳的。
南宮熾和郁雯相視而笑,而小德看著他們如此和諧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
就這樣,傍晚的天台上充滿了笑語,三人早就忘了鄭建國的惡行,享受著許久未曾有過的快樂時光。
月光將天台照耀成一片銀色天地。
郁雯就著月光和屋外一盞昏黃的燈泡,將被梁了五顏六色的牆壁,重新塗上白色的油漆,讓整個屋子煥然一新。
「渴了吧?」郁雯自屋裡走出,端給他一瓶礦泉水。
「謝謝。」他接過礦泉水,仰頭飲下,讓一股沁涼順喉間順下,他利落地跳上圍牆坐著,順口問:「小德睡了?」
「嗯。」郁雯點點頭,環顧四周:「這裡的視野好好呢,往下看可以眺望整個台北街景,往上看可以看到滿天的星星,前面則是一大片的山。」
「當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時,我就會坐在這裡看夜景,然後再對著對面的山頭大喊大叫,發泄情緒。」
郁雯望著不知名的遠方說著。
「那我是不是吵到你了?」郁雯試探地問:「如果你想一個人靜靜,那我就先走好了。」
「不,」正當她欲轉身離去,南宮熾冷不防地握住她的手:「留下來陪我。」
榮錦雄被荊刑說的話嚇了一大跳!
企業在原始積累時段,哪個不玩些花樣的,哪個的底子是真正清白的?
這個叫荊刑的人,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資料,直接就將他的『老底』給揭出來了。
如果荊刑說的是真的話,那麼時尚集團就等於毀一半了。
毀了一半的時尚集團,他還怎麼與它合併?
榮錦雄十分不安,他跟荊刑第一次見面,對這個男人一無所知。
他是知道宓妮妮有另外一個男朋友,對妮妮找的男朋友,他根本是不屑一顧的。
能找到些什麼樣的男人?能跟尚耿比嗎?
女兒對他來說就是一顆搖錢樹,就看能搖多少錢下來。
如果當初對這個姓荊的多點在意,也就不用像現在這麼的被動。
「荊先生,我是明白你意思的。但你所給的文件資料……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如果你喜歡妮妮的話,我不反對。」
到這個時候還在苦撐,荊刑笑了笑:「榮伯父,其實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的。」
榮錦雄心裡掠過一抹不太好的預感,嘴上掛著笑:「荊先生請說。」
「妮妮雖然是不跟你姓,好歹是你的女兒。如果你能將榮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轉讓給她,那榮伯父所做的事,我和妮妮肯定既往不咎。」
轉移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榮錦雄目瞪口呆的看著荊刑,好一會才開口:「荊先生,這樣好像有點不合規矩吧?妮妮是我的女兒沒錯,但集團有今天這個規模,是因為眾多股東和員工努力的結果。有能力居之的。妮妮她連榮氏都沒進去過,論資格是不能拿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
「其實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對於妮妮來說是拿少了。」荊刑嘴角噙著一抹壞笑。
還拿少了?!
榮錦雄咽了咽口水:「荊先生,如果你不講道理的話……」
「我手上拿到的,並不只是這些資料。如果這些資料一旦呈交,我想遭秧的不只是榮氏。還有榮伯父你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