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雅沒吃飯?
司徒東眼眸一寒,他不太相信。
這女人明擺著說接近他是有目的的,所以她現在做的一切,他都覺得她有目的。
不過看著她吃東西的樣子,文靜嫻熟的,他心裡就亮著一個個問號。
難道真的是那伙人叫過來的?
「一天正常的三餐對你來說應該是很平常的事,現在快八點才吃飯,是不是有些遲了?」
「因為在等你啊。」阮素雅毫不避忌的說著:「等你,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
「……」司徒東冷冷一笑:「你都是這樣勾引別人的嗎?」
「司徒教授,沒錯,我說過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看上了你司徒家的勢力了。我這樣說,你就這樣信了?」
「那你到底是幾個意思?」司徒東越來越發現這個女人狡猾。
「其實我說的是,得罪了司徒家,我怕阮氏藥膳會開不下去。所以我專門上來道歉的。」
「……」司徒東頓了頓:「我不是不講理的人。」
「但你前幾天所做的事,著實是嚇著我了。你知道一個女人要撐起一個百年老字號錆子是有多累麼?」
「你是過來打感情牌的嗎?」
「我只是過來向你說明一些事情。」阮素雅放下碗:「還有十分鐘時間,我說完就離開了。」
司徒東挑了挑眉:「好,你說。」
「我開的是藥膳館,萬一東西搭配錯了,讓人吃出了毛病,那我肯定會名譽掃地。要保證一百多年不出大事情,這不容易做到的。」
「嗯,然後呢?」
「越是老字號,越是會被人注意,被人攻擊。司徒教授,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萬一藥膳館出了問題,我就不用在市裡面待了。萬一真出了問題,那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司徒東眯了眯眼睛,動了動唇,話到嘴邊卻是一下子說不出來。
他是想調侃她幾句,或者損她幾句,轉念一想覺得很不妥。
要是他真這麼做的,就意味著他在欺負一個女人!
「司徒教授,別人總是說這世界是男人扛起的,沒錯,表面上看是這樣子。男人壓力大,很累。但實際上,這個社會對女人要求更嚴格。這個社會是不允許女人犯錯的。」
阮素雅頓了頓:「就像房子,父母一般只留給兒子,女兒是嫁出去的人,有老公養。萬一女人嫁得不好,那她這輩子就悲哀了。能上位的女人,別人都帶有色眼光看她們。要是出了些什麼緋聞,那就真的是謾天的叫罵。就像男人包小三女人可以原諒,問題女人劈腿,男人二話不說轉身離開一樣。女人要不自生自滅,要不自立自強。」
「這麼多年來,我儘量讓藥膳館醫治得儘可能多的人,交儘可能多的朋友。擔心的是萬一藥膳館真惹到什麼事,會有人幫一下忙。我知道司徒集團的能耐,對著司徒集團的人,我是想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對著你這樣子說話,是因為藥膳館裡都是我的人,我不能在他們面前落了面子。」
「好了,十分鐘了,我說完了。你覺得我要攀你這根高枝也好,用手段也好。我只希望阮氏藥膳館能一直存在下去。傳給我的下一代,救治更加多的人。」
話完,阮素雅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一瞬間的,司徒東有種想叫著她的衝動,結果是直到阮素雅打開門,離開,關上了門,他都沒有任何舉動。
旁邊桌面上還放著她吃了一半的飯,暖暖的冒著熱氣……
突然的,司徒東感覺心頭一痛!
阮素雅自己一個人離開,那背影是何等的……淒涼……
他是一個男人,難道還真的讓一個女人連飯都沒吃完,就趕人家走?
但是這樣子追出去,又好像有種上了她圈套的感覺!
司徒東眉頭緊皺著,看了一眼時間,從這裡到藥膳館,應該要走半個小時路程。
不知道她有沒有開車過來。
或者說有沒有打車回去。
只是她一個女人,他真的挺揪心。
慢著,他好像有她手機號碼。
猶豫了一會,司徒東撥通了阮素雅的手機。
手機那邊響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