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天生背鍋俠屬性,這一點真是老天爺都救不得。
想想甭管屬實與否,太子都得給他爹一個交代,然後再給她和韓烈這倆苦主一個說法。
在大晉可不存在無罪推定,作為太子甭管出了什麼事兒,他得先拿出自己確實對此事無乾的證據。
太子心裡苦,還沒法兒說。
宗彩面色凝重,就連剛剛那番話也是帶著幾分冷嘲之意宣之於口,在場的這些人是絕對不會會錯意的。
實際上呢,宗彩心裡暗笑不止。
話說大多數神射手都出自禁軍,到了年紀從禁軍中退役,就會被各位藩王豪門世家爭相重金邀請成為供奉,要麼去做重要人物的貼身護衛,要麼乾脆指導這些人家的侍衛。
當然這些供奉要是做得不開心,就會換個老闆——在大晉,供奉不等於家臣,像是這位被宗彩「串上」的神射手,從韓匯之那兒轉戰韓燾手下,再因為銀錢另投「明主」,這種事不說常見卻也不鮮見。
不過,這種資歷過於豐富的人物,他的動機往往很難查清楚,所以韓燾和周慈今天有得頭疼了。
這種彎彎繞繞,宗彩向來不管,她只關心結論,結論又能從韓烈這裡得到。於是她在韓烈關切的目光下平和道,「咱們再打些肉食吧。」她捏了捏剛剛飛刀出去的胳膊,「有點酸。得多吃點肉補一補。」
韓烈露出一口小白牙,「得令!」
再怎麼說,眼前也是一地鮮血,剛剛還有屍首……再有三寸厚的積雪相襯,什麼都分外顯眼。他知道嬌嬌並非真如其名,嬌弱易碎,但就是止不住擔心。
然後韓烈和宗彩就帶著百餘侍衛絕「雪」而去,留下韓燾和皇家密諜百戶千戶與一眾暗衛們邊頭疼邊打掃戰場去。
韓燾看著那還在倒氣的「串串香」,長嘆一聲,「也是想不開,惹誰不好,非惹這個小祖宗。」
單論憑著蛛絲馬跡尋根究底的本事,皇家密諜絕對強於刑部和大理寺。
韓烈的騎射功夫都極好,宗彩就跟在他身後,眼見他停住彎弓收弓,侍衛上前把中箭的獵物撿回來,宗彩默默計數,直到前方林木閃動,而後就是一聲熊咆。
與韓烈對望一眼,宗彩又從身邊小哥馬邊抄起了一把退敵的長刀,「我也醉了,都掃了一撥下去,還賊心不死呢。」
韓烈低聲道:「見識過嬌嬌你英姿的那些,差不多都被滅口了。」
韓烈和宗彩這邊有將近兩百好手,一隻熊,哪怕是成年熊瞎子都是來送熊皮坐墊的。
對方還放頭熊過來,說白了就是覺得宗彩夠弱,韓烈不得不分出許多人保護她安撫她,這頭熊只要惹出點亂子,自然就造就了可趁之機。
宗彩深吸口氣,想明白前因後果便只想速戰速決。話說她的確身負怪力,但體力十分科學,在外待了這麼久她雙腿也已經凍得微微發麻。
是該見好就收了。宗彩盯住那頭咆哮而來的黑熊,還是手起刀落:長刀如電。眾人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十分熟悉的光芒,那頭呼嘯而至的黑熊便仰面倒下,額頭插著那把長刀。
一刀斃敵,宗彩嘆了一聲,「累死了,也冷死了,收拾收拾咱們回去吧。」
此時那一百多侍衛已然分作兩部分,一部分去追擊那些見勢不妙就此撤退的敵人,另一半就守在她和韓烈身邊。
宗彩今日只出了兩刀,就讓這一百多口子精銳萬分樂意聽她的吩咐。甚至不用韓烈特別說上一句,眾人已然井井有條地做起分內事。
話說兩刀出手,宗彩是真的累,她勉強能讓自己**得不那麼大聲,但這滋味真心不好受。
韓烈早就發現了她的異樣,已經貼了過來,宗彩把胳膊一伸,就讓韓烈順勢抱到了他的身前。
男人火力就是壯。
今日出門打獵,兩人身上都穿了件薄薄的內甲,韓烈解開大氅,直接把宗彩包到了自己懷裡。
宗彩雙腿酥麻依舊,但上半身立時就感覺不到風吹。她抓住韓烈的手腕,直接放到自己懷裡……韓烈另一隻手得抓著韁繩,就不管了。
韓烈果然稍微彎下腰,貼在她耳邊輕聲笑了起來。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自然而然的親近,讓韓烈很是高興。
追擊敵人的侍衛們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