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哥哥,似乎熨燙了清流那顆冰封了數年的心。
花幽年驚恐的轉頭向後看去,那是一棵樹後,有名身著慘綠長衫的男子優雅淺笑。
「哥。」絡青衣展顏一笑,「她是沈家最後一人,交給你處置如何?」
清流沒有出聲,清澈的眸光閃了閃,隨後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情愫,他直視著絡青衣,見她面上掛著一抹溫暖的微笑,心裡一緊,還是沒有開口。
片刻後,清流轉身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絡青衣清亮的瞳孔內,絡青衣方才回神。
「青兒。」水無痕的輕喚是為了提醒絡青衣現下最重要的事情。
絡青衣扯唇,呵的輕笑,清流受盡苦楚,又豈會因為她一聲哥哥而回心轉意?她真是想的太多了。
神色漸染上一抹落寞,絡青衣看向花幽年,對她伸出手,「塢芷玉給我,我可以讓你走。」
「讓我走?」花幽年笑的有些絕望,她做了這麼多付出了這麼多就為了一句放她走嗎?若是這麼走了,她又怎能甘心?
「你還想怎樣?」絡青衣擰眉,她想不計較花幽年都做了什麼,為什麼所有事情到最後總要拼出個死活?
「怎樣?」這二字從花幽年口中吐出聽起來有幾分猙獰,她看著絡青衣,突然凝聚體內所有的玄氣將塢芷玉折成幾塊碎片,她吐出一口血,隨後仰頭大笑起來,「我要你沒辦法幫助百里夢櫻恢復人身!」
在花幽年動用根基折碎塢芷玉的時候水無痕就已經意識到不好,於是他快速用手去抓,但終究是花幽年的動作更快,在水無痕抓住她手腕後只餘一聲脆響。
水無痕面色微變,握著花幽年的手腕不由一緊,痛的花幽年臉上的表情都皺在一起。
絡青衣見她寧願毀了根基甚至是寧願賠上一條命也要折碎塢芷玉,這樣的執念令她怔了怔,因為她想不透為什麼總有那麼多人恨她入骨,她又不是真正的眠月青衣,為什麼要這樣恨她?
她為什麼要遭受到無端的痛恨?
就因為穿到這具身體裡了?
絡青衣感到有些可笑,這算什麼理由?!
水無痕偏頭瞧見絡青衣越來越黯淡的神色,唇瓣一抿,一念間竟將花幽年手腕的筋骨捏碎。
花幽年瞧著這麼對她的人是她最喜歡的人,心裡苦澀蔓延,她想哭,卻發現自己沒有眼淚。
水無痕抿著唇將塢芷玉的碎片收好,看也不看花幽年一眼,走到絡青衣身邊,頭微低,緩聲道:「一定還有辦法修復的,我們回去吧。」
絡青衣接過塢芷玉碎片放進空間裡,聲音很低,「眠月未安認識一位師傅,那位師傅應該可以修復塢芷玉。」那位胡師傅既然能修繕般若琉璃玉骨扇,想必也能將塢芷玉碎片拼接起來。
「嗯,那我們現在就回去。」水無痕不自覺的將手搭在絡青衣肩頭,絡青衣什麼都沒說,但墨彧軒卻很不高興。
靠!把他置於何地?
竟然連走都不叫他一聲,過河拆橋的臭丫頭!
墨彧軒面色一沉,鄙夷地掃了一眼,不以為然的吩咐著:「處理了。」
「是。」奕風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抓住花幽年的衣領將她帶走。
墨彧軒一手握著玉骨扇,五指握的很緊,甚至露出一條條青筋,他沉下眼瞼等著那臭丫頭回來找他,於是他等了近半個時辰都不見絡青衣的那抹身影。
奕風處理完花幽年就趕過來找墨彧軒,他見爺還站在原地,便道:「爺,九皇子妃已經回了皇天學院,不然咱也回去吧,看樣子九皇子妃是不會回來了。」
「她在學院裡幹嘛?」墨彧軒抬起頭,眉尾一揚。
奕風有點不敢說,還是在墨彧軒能殺人的目光下支支吾吾道:「那個…九皇子妃…和水無痕…和水無痕在一間房,房門緊閉,屬下也不知道…九皇子妃在做什麼。」
「多久了?」墨彧軒手背上的青筋越來越明顯,嘴角那抹輕佻的笑意也越來越淡。
「他們回去後就一直沒出來…」爺您可別誤會啊,九皇子妃和水無痕在一起應該是想修復塢芷玉,九皇子妃都嫁給您了,怎麼敢當著您的面出牆?
「她現在是不是欺負爺什麼都不記得?」聲線頗涼,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