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歸心似箭,並未在邯鄲城久待,第二日,稍作休整,一行人便出發上了路。
在出發前,玄影已去信與沈初寒取得了聯繫。
沈初寒他們現在已從崇州出發,正在前往臨都的路上。兩隊人馬決定在中間一個城鎮會合,然後再一同回臨都。
算起來,宋清歡與沈初寒已分開一個月之久,早已思念成疾,恨不得能立刻長翅膀飛到他面前才好,因此一路上都行得飛快,除了必要的休息,基本上都是日夜兼程。
行了小半個月,離約定的目的地越來越近了,按照腳程,大概兩日後就能到達。
宋清歡坐在車上,將阿臨哄睡,遞給了沉星,讓她抱著阿臨先去後面的馬車上休息。
等沉星與阿臨在後頭的馬車坐穩,車隊又緩緩動了起來。
「母妃感覺如何?」宋清歡看向妘璃,溫聲問道。
「挺好的。」妘璃笑笑,端起茶盞喝一口,「我現在已完全適應過來了,阿綰不用擔心。」
「這就好。」宋清歡面露歉意,「這些天趕路太快了些,我還擔心母妃吃不消呢。」
妘璃看著她打趣,「我看你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君殊了吧。」
宋清歡低了頭,抿唇一笑。
妘璃捧著茶杯,看著她臉頰浮上來的紅霞,幽幽慨嘆一聲,「瞧見你二人感情如此要好,我也就放心了。」
「阿殊對我很好。」宋清歡抬了頭,目光誠懇。
「我知道。」妘璃笑著摸摸她的頭,「我之前因為前世之事,的確對他有所不滿,但他在玉衡島上的那些日子,我已經看清了他的真心。阿綰,你不用再擔心我不喜歡他。」
宋清歡甜甜一笑,挽住妘璃的手臂,靠在她的肩頭撒嬌,難得地現出小女兒的嬌憨,「這就好,母妃和阿殊都是我最愛之人,我可不想母妃對阿殊有什麼成見。」
看著宋清歡眼角眉梢的笑意,妘璃真正放下心來,目光落在晃晃悠悠的車簾上,神情有幾分恍惚。
多少年前,她也曾這樣心心念念著一個人。
可惜時光荏苒,她當年深愛的那個男子,早已不在人世。沒想到當年的不辭而別,竟會是永別。
這些天,她不想宋清歡擔心,很少提起宋承麟之事,只是午夜夢回之際,總會想起當年煙雨朦朧的江南,還有那些美好的記憶。
不知不覺間,眼角一涼。
她抬手,指尖一撫,有濕潤的感覺。
感到妘璃情緒有幾分不對,宋清歡抬頭,正好瞧見妘璃眼角尚未被拭去的淚珠,一怔,想到什麼,小心翼翼開口道,「母妃,您」
妘璃深吸一口氣,趕緊笑笑,「沒什麼,只是想到些過去的事罷了。」
宋清歡長睫一眨,很快明白過來,坐直身子,笑容也斂了幾分,看著妘璃輕聲開口道,「母妃,您是不是想到父皇了?」
妘璃牽了牽唇角,也不想騙她,輕輕「嗯」一聲。
宋清歡一時也不知如何寬慰,半晌,才怔怔開口道,「母妃,父皇在天之靈若是知道我找到了您,一定會很高興的。」
妘璃的手擱在膝上,交纏在一起,似有些思緒不定。半晌,她看宋清歡,「阿綰,你父皇他是如何去世的?」
扶瀾族雖有影瞳遍布雲傾大陸,但傳回來的消息也無非只是聿帝宋承麟於某年某月駕崩而已,至於詳情,自不會多言。
而妘璃不想別人知道她在雲傾大陸的經歷,自然也不好多問,所以這個問題,一直在心裡藏了許久。
因為宋承麟駕崩時正值壯年,她心裡總有個預感,或許宋承麟並不是自然死亡,而今天,她才找到機會問出這個問題。
宋清歡神情微頓。
父皇之死,亦是她不願意回顧的過往之一。
但她知道,妘璃有權利知道真相,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方抬頭看向妘璃,「這件事說來話長。」
仿佛感應到什麼,妘璃眉頭微蹙,握住她的手,「阿綰,我受得住,你告訴我真相就好。」
見她執意,宋清歡只得緩緩開口,從和婉長帝姬說起,講述起當年那段愛恨情仇的過往。
妘璃聽罷,已是臉色慘白。
「所以承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