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明玉看了看,半晌才認出,這是大周朝一百五十兩銀票。
官方楮皮川紙為銀票獨用,民間不得使用,又有官方印章,確為一百五十兩銀票沒錯。
這一百五十兩中應該有齊澈玫瑰衍生品兩百兩的一百,程文濤買花油一百兩的一半。
燕子七當真簡單粗暴,說合作說平分,馬上掏出誠意來。
顏明玉也沒矯情,她需要銀子,不單單在程府牛鬼蛇神要打點行方便,就算她之後出了程府,也要靠銀子過活,她就是一個俗人,於是將銀票再次捲起,塞進袖口。再次四下張望,見無人,放下心,轉身向園子走。
園子內,夫人小姐正閒聊,一片歡聲笑語,上了年紀的上輩,不時打量著在場的小姐們。
從長相、儀容、言談,以及她們的身份地位。在心裡扯著一道道紅線,為她們配好了各自認為妥帖的公子少爺。
其中,程府三位小姐吸引的目光最多。
程墨蘭一直維持著長女的風範,端莊、大方、有禮,令不少夫人點頭,嫡女就嫡女,理當如此。
程琴蘭漸漸從齊澈的光芒中回過神,目光時不時瞟向齊老夫人、齊夫人,但凡齊老夫人、齊夫人開腔,她總在幾話,或奉承,或討巧,齊老夫人蹙眉,齊夫人則被誇得高興,直夸程琴蘭嘴甜人美,程琴蘭聽後,心砰砰亂跳。
而程淑蘭則如平時一樣,溫婉少言。
但是其他夫人看著齊夫人神采奕奕,按捺不住,道:「從前我們就說齊夫人美,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齊夫人更美了。」
齊夫人笑著,接話道:「這多虧了程家四小姐。」
此話一出,正好各位夫人順杆上,把話題引到程四小姐身上。
程墨蘭準備看笑話,明玉現下不在,看你怎麼接。
程琴蘭哼一聲,看你走運走到什麼時候。
程淑蘭面色平靜,謹記明玉的話,禮貌回應,往籠統了說,實在回答不上來,把話題往大夫人身上扯,既讓大夫人產生優越感,又讓自己安然無事。
於是,程淑蘭笑道:「齊夫人太過獎了,淑蘭實不敢當,不過是閨閣中偶爾的一些喜好而已。」
「你的喜好真特別。」程琴蘭小聲嘟囔。
程淑蘭裝作沒聽到,依舊笑著。
「四小姐不要謙虛,齊夫人的美貌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說著,又問道:「不知四小姐平日裡都是用什麼胭脂水粉啊,小臉可水嫩了。」
「就是啊,也和我們說說啊。」
「是啊,都是閨閣中,說出來也沒什麼。」
「……」
程淑蘭仍舊保持相當的笑意,看向大夫人道:「說起胭脂水粉,平日裡也都是母親把關採買。」
「是嗎?程大夫人,原來你也是行家。」夫人們紛紛以程大夫人為中心。
程大夫人笑了,一股優越感悠然而生。
只是,程大夫人說來說去,並無新花樣,畢竟都是大家知道的香料水粉,不少夫人不一會兒便興趣缺缺。又開始關注程淑蘭,對程淑蘭的本事有所懷疑,又有所期待。
程淑蘭則有些著急,這時候明玉是去哪裡了,怎麼到此刻還不回來?一會兒,這些夫人急了,指不定讓她當重看臉看身體,可她什麼都不會。
正在這時,蘇府的秦姨娘,一身華服,形體窈窕,緩緩上前,道:「四小姐,我是蘇府秦姨娘,見過四小姐。」
程淑蘭趕緊拉起秦姨娘,對秦姨娘福身道:「秦姨娘,淑蘭哪能受此大禮。」程淑蘭一抬眸就嚇了一跳,這秦姨娘臉上擦了厚厚的一層胡粉,但是仍舊蓋不住臉上的各種問題,什麼問題?程淑蘭說不上來,總之看上去很醜。
程墨蘭程琴蘭看見秦姨娘的臉,差點沒笑出聲。
迎風掉粉的臉,又是痘,又是痣的,又是油的,可難看了。估計御醫也治不好吧?
明玉,呵呵,一個丫鬟不過是走了運,討了巧,在齊夫人身上使勁用香料,才讓齊夫人像被香料淹透了,渾身都是香氣。追究起明玉的本事來,不過是仗著齊老夫人的古怪,會些三姑六婆的下作方式,裝腔作勢而已。
程墨蘭程淑蘭都不信顏明玉能夠讓秦姨娘皮膚光滑。
園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