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冷肅的豐俊蒼。
卻說察覺到他那略發古怪的視線的豐俊蒼猛然抬眸間便對上了花宏熙那滿是悵然之色的眸子。
「阿芸她這是怎麼了?」
「勞累過度!」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花宏熙說完轉身便走,直叫看呆了的香玲與香巧面面相覷間忙閃到角落中貓著去。
而與此同時得了消息聚到北客院房門外的大舅母與二舅母以及二舅,蘇志清等人急色匆匆的腳步卻是被正巧退了出來的花宏熙給生生攔了下來。
「王妃只是疲累過度了而已,需要的是安歇,王爺正在裡面自責呢,諸位還是先請回吧,有什麼消息一定及時通知……」花宏熙別有深意的囑託道。
「哎,我可憐的芸兒啊。」
「志清,你們身為哥哥的不替芸兒著想反倒總來找她費神,真是不該啊……」
對於娘親的赫然指責無可辯駁的蘇志清唯有灰溜溜的摸摸鼻子,而一旁欲言又止的蘇仲卿則嘆息一聲輕輕拍拍楞在那裡啞口無言的兒子。
唇角微僵的花宏熙深深的凝望步履深沉的幾人的背影良久,微微眨動略發酸澀的眼睛,然當滴溜溜亂轉的眼睛無意中瞄見一抹暗影陡然閃過時,便是下意識的追了上去。
而卻說陡然自藏身的大樹間閃出的章睿同門口站定的程林相視點頭間,便毫不停留的追隨一襲紫衣翩然的花宏熙奔去,眸光微閃間輕手輕腳的推門閃入的程林俯身同在床榻邊落座正望著王妃出神的王爺耳語良久,臉色陡然一變的豐俊蒼薄唇緊抿間唇角不禁悄然閃過一抹詭異之色。
片刻後,同裡屋僅一簾之隔的堂屋中,在錦榻上相對而坐的兩人各自捧著一杯熱茶默默良久,喟然一聲嘆息後緩緩抬眸瞥一眼某人的花宏熙欲言又止間默默垂眸。
而深深的瞥他一眼的豐俊蒼眸光微閃間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薄唇微動。
「阿熙。」
「……嗯?」緩緩抬眸的花宏熙略發遲疑的低應道。
將他神色流轉間的那抹深沉濃烈的不安與糾結之色看在眼中的豐俊蒼,深邃幽暗的星眸陡然閃過一抹暗芒,寒眸微眯間低沉黯啞著道,「婉婉的事,本王很抱歉。」
「說哪裡話……」神色黯然的花宏熙輕輕搖頭。
「為了彌補過錯,本王決議重拳出擊。」不待花宏熙繼續客套,眸光陡然一寒的豐俊蒼正色道。
重拳出擊?猛然一窒的花宏熙瞪著大大的眸子中滿是不可置信,欲言又止被悄然推門而入的程林所打斷。
「稟王爺,大將軍請速去校場。」
「出什麼事情了麼?」寒眸陡然一眯的豐俊蒼當即蹙緊了眉頭。
「具體不知,守門的侍衛只說那來傳信的小兵神色極為慌張。」
「王妃就交給你了。」猛然起身間抬腿便要走的豐俊蒼忽而回眸瞥一眼正欲起身追隨的花宏熙,「王妃的脾氣你該是最清楚不過,所以本王不介意你用安神湯幫她靜養……」
豐俊蒼那別有深意的話令愕然一怔的花宏熙唇角微僵不覺滿頭黑線,要他給王妃暗下迷藥?若是哪日東窗事發,王爺您是救我呢?還是自保呢?
不過,豐俊蒼竟然肯出此下策,定也是快被某人給逼瘋了,否則他幹嘛不使他的美男計?
而猶在花宏熙的左思右想間,僅一簾之隔的裡屋中,不知何時睜開美眸的李瑾芸此間正哭笑不得的擰緊了眉頭。
卻說當悄然掀簾而入查看的花宏熙正巧對上李瑾芸那雙波光粼粼的水眸時,頓時略發尷尬的唇角微僵。
「王妃何時醒來的?」緩步在床榻前站定的花宏熙先是觀望她的氣色,而後方才躬身執手把脈。
而任由他打劫走一隻手臂的李瑾芸柳眉彎彎間莞爾一笑,「本妃若是再醒晚了,怕是遭了某人的道都不自知啊……」
把脈的大手略微晃動了一下的花宏熙眸光微閃,她果然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然心思流轉間卻是難掩肅然凝重之色。
「其實,王爺也是為了王妃的身子著想,畢竟王妃您現下陽氣不足身子孱弱,必須靜心休養方能調和平衡一二,且不可再如此這般操勞了啊……」
「知道了。」微微頷首點頭的李瑾芸面色上一派溫婉謙和。
這就給他打發了?滿頭黑線的花宏熙忍不住撇撇嘴,神色流轉流轉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