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留個二人在宮中用了午膳,便差人送她們出宮,不過卻為瑜卿另外配了車夫,東陵瑜卿知曉是何用意,便對丞相夫人告別,將皇后吩咐她去看望九王爺的事據實已告。
車夫倒是個麻利的人,從皇宮出來後便一路直奔著九王府,春柳坐在馬車裡,為瑜卿整理妝發,一切妥當後,馬車已經穩穩地停在了九王府門口。
春柳扶著主子從車上下來,又跑上去對門口侍衛說「容瑜郡主奉皇后的命令來看望九王爺」
瑜卿看著門口的侍衛,約莫著是出了事後,加大了對九王府的保護。
那日去東陵府送東西的侍衛一下子認出了門外的東陵瑜卿,忙不迭的說著「好,好,小的這就去知會王爺」
九王府很是別致,低調不張揚,除了那「清王府」三個大字,其餘的地方完全看不出這是個王府,不過給人的感覺卻精緻又舒服。
南容清正在書房裡百~萬\小!說,桌上滿滿的都是他寫的字,打眼一看便知道,這所有的紙張上都寫得是同一個字「卿」
侍衛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他便聽見「王爺,容瑜郡主來看你了」
南容清激動地站起身來,一桌子的紙張被他的衣袖掃落,飛的滿地都是。
「卿卿」他這兩字說出口後,就慌張的衝到門外,也不顧侍衛的呼喚,疾走至王府門口。
東陵瑜卿站在王府的門口,耐心的等著,皇后的旨意倒是給了她一個看望南容清的藉口,若是自己不來,這幾日也定是難以安寢。
南容清距離門口一段距離時,理了理衣服,平息了下呼吸,才悠悠的走出去,看見春季里一席白衣的女子正皺著眉時,他只覺得這快一個月的思念,在見到眼前這女子時,更加兇猛的襲來。
「卿卿」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東陵瑜卿聞聲便轉身望過去,南容清正在自己的身後,相較於在江南時他,好似多了些男子氣,又好像變得冷峻了些,又好像長壯了些,眉眼間又好像聰明些。
她愣愣的看著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這人已不再是那個痴傻的王爺,可誰有能知道那時的他是不是真的痴傻。
「王爺吉祥」她還是朝著南容清行了禮,低著頭說「皇后讓我替她來看望你」
南容清仿若沒聽見一般,忽略了她話中的疏離,忽略了她不自然的表情,一味的看著她。
「王爺」東陵瑜卿半響都沒聽見聲音,只好抬起頭看著他的臉,當於他的視線相接時,她覺得胸腔里的心,使勁的跳了一下。
南容清如夢方醒,笑著說「卿卿頭一次來我府上,怎好在門口站著,我們進府再談」
他二人並肩走在清王府的甬道上,南容清依舊是一臉春風得意的微笑,東陵瑜卿也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表情。
「卿卿,你可想我了?」
他示意身旁的隨從全部撤下,著偌大的園子裡只剩下他們二人。
東陵瑜卿抬眼看了他一眼,而後繼續盯著路邊的花,什麼都不肯說。
「你可是還在生氣?為那食言生氣?」他見她不說話,心裡便慌亂了。
「王爺說笑了,容瑜豈敢與王爺置氣,若是氣也只是氣自己罷了」她本不想這般,她想表現出無比自然的狀態,可這話一出口就有些不對味了。
「何況王爺是受了傷,事出有因」她怕南容清會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又急忙忙的補充了一句。
「卿卿摔了我送的禮物,氣也該消了罷?」他明白這女子在彆扭著什麼,可依舊想要逗她,看她有些微紅的臉頰,有些賭氣的眼神。
「我沒生氣,王爺多慮了」她快走了兩步,把南容清拋在了身後,尋了樹下遮陰的石凳坐著。
在一片鬱鬱蔥蔥中,東陵瑜卿就好像是這花草中憑空出現的仙子般,南容清眼角掩不住的笑意。
挑了離她最近的石凳上坐下,看著她的側顏,心中感嘆,她終於來到自己身邊了,相識雖短,可情意卻深。
「那卿卿為何不願理我?」他湊近她眼前問。
看著自己眼前的俊顏,咫尺之間,她不敢亂動,眼睛盯著他說「王爺倒是說笑了,在江南你可從未告訴瑜卿你恢復神智的事,難道不是王爺最先不理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