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卿那晚從宮中回來便早早的歇下,南容清在床上聽著她均勻的喘息聲,小聲問:「你如何知道何成宇和南容璃勾結在一起的?」
瑜卿閉著眼回答:「在馬車裡,那個車夫交給我一封信,那信上約我去靜安湖亭子,字跡十分像你的,據我所知,何成宇特別會模仿他人字跡,曾經還因此得到過父皇的讚賞,南容璃狗急跳牆,自然不會放過一直與我對立的何成宇」
南容清又繼續問道:「那三皇子妃?」
今晚殿中三皇子妃的表現看起來十分像一個被夫君拋棄的女子,可細細想來,這般親手將何成宇送進火坑,實屬不正常。
「你也發現了?」瑜卿這才睜開眼看向南容清。
她接著說道「其實我也發現了,她的話聽起來都對,可卻又添油加醋的成分,我本也不明她為何這麼做,可你是否見她掀開衣袖亮出裡面的傷疤?」
南容清輕嗯一聲。
瑜卿便繼續說道:「那傷疤根本不是亭子裡何成宇打的,亭子裡何成宇只是拽了她的頭髮,根本沒有下那麼重的手。」
南容清:「你是說她一直受著何成宇的虐待」
瑜卿沉思片刻說:「這也不是不可能,她三番兩次提及自己所出女兒的事,恐怕正因如此,何成宇才會對她施暴,也正是如此,她才會恨極了何成宇,她才會藉此機會擺脫他」
南容清:「這麼說來,她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瑜卿側過身看著南容清的側臉說:「所以,我也要回敬她一份禮物才是」
南容清回身摟過她,下巴摩挲幾下她的發尖,柔聲說道:「別想了,睡吧」
翌日,瑜卿知道自己只要靜候便可,她想要找的人很快便會來找自己。
南容璃最後的一步棋子已經被自己堵死,若是她還是不知悔改的撞上來,她不妨在黃泉路上再送她一程。
清晨,她便前去宮中給馮文瑤請安,最重要的是她要給對方一個機會。
果不其然,她方從鳳凰宮中走出來,迎面便有一位宮女謙卑的行禮道:「見過長公主殿下,吳貴人請你去她宮中說會話」
雖然吳貴人曾與她有過節,可孰輕孰重,她心中早已掂量清楚,一個是毫無指望的母家,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做母親的會如何選擇?
此刻用翹首以盼來形容吳晗在貼切不過,她站在自己的宮門前張望著,直到瑜卿出現在面前。
「臣妾見過長公主殿下」
吳晗如此謙順有禮倒教瑜卿覺得不自在,她扶起吳晗,輕聲道:「貴人多禮,韻澄再怎麼也只是個晚輩」
吳晗自從與瑜卿交過手之後才真正的知道笑面虎是何意思,並非是形容人兩面三刀,而是形容眼前這位絕美如畫,清秀如詩的女子,分明長得親和的一副面相,可皮囊下卻有著異常的決絕。
屏退下人,吳晗直接跪倒在瑜卿的面前,懇求道:「長公主殿下,從前臣妾對你多有得罪,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一定要幫助三皇子」
瑜卿弱受若驚的將吳晗拉起來,親切的模樣似乎之前兩人之間根本沒有芥蒂。
「貴人不必行如此大禮,快起來說話」
吳晗抽泣著擦了兩下眼淚,看著瑜卿訴苦道:「我知道你三哥他碌碌無為,皇上如今也並不喜歡他,可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等事的,長公主殿下,如今最得盛寵的是您,您一定可以救他」
瑜卿沉默不語,目光盯著前方放桌上擺放著的茶杯,吳貴人認真的看著她,連大氣都不敢喘。
「吳娘娘」她換了一個稱呼,三個字盡顯她的親近之意。
「不滿您說,三哥的事究竟如何我是知道的。如今你來求我,我也想幫他,可是......」
吳晗立刻問:「可是怎麼了?」
瑜卿佯裝十分為難說:「三哥未必願意我出手搭救,三哥和璃貴妃究竟有沒有姦情我不知,但我知道三哥和璃貴妃再打什麼主意,您說......三哥如此不把我當做小妹,又怎能接受我的幫助呢?」
吳晗的情緒瞬間便低落,眼神里充滿著不可置信,原來何成宇與南容璃是要陷害長公主的。
可偏偏如今只有長公主能救他,她原本心中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