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科考的前一天了。當禮部負責科舉的官員們看到考題的時候卻瞬間變了臉色。考題上的內容,沒有半題跟之前的相同,至於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策論,則根本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禮部侍郎望著跟前桌上的試卷高聲道。
送來試題的官員一臉的不解,禮部右侍郎沒好氣的道:「這上面的考題,跟咱們之前擬的不一樣!」
「這是丞相大人會同姜太傅親自擬的試題。」官員答道。
「這……」禮部右侍郎險些氣歪了臉,「會試的試題素來都是有禮部,翰林院和國子監學正擬的,策論是由陛下欽定的。什麼時候變成由丞相擬題了?」
那送來試題的官員也是一臉茫然,「下官不知啊。」他只是奉命將試題送過來,哪兒知道到底為什麼試題會變了啊?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吧,不是還沒開始考試麼?
「咱們去請示尚書大人!」左右侍郎對視一眼,齊齊起身往禮部尚書辦公的地方而去。
「大人,下官有要事稟告!」一行人急匆匆的衝進禮部尚書的書房,叫道。
禮部尚書不悅的皺了皺眉道:「無禮,還不見過沐相。」
眾人這才發現,一邊的椅子裡還坐在一個清麗絕俗的白衣女子。只是此時,卻是誰都沒有心情欣賞眼前的美人如畫,只是匆匆的上前見禮,「見過沐相。」
沐清漪笑容和煦如風,「各位大人不必多禮。既然各位有事情要稟告,本相就先行告辭了。」
左侍郎上前一步道:「沐相請留步,此事與沐相也有些許關係。」沐清漪秀眉微挑,倒是又重新坐了回去。
禮部尚書蹙眉道:「何事如此急躁?」
右侍郎道:「啟稟大人,剛剛送來的考題為何全部被顧相更改,而下官等人卻絲毫也不知情?」科舉本就是禮部負責的,他們追問倒也不算是逾越。
禮部尚書皺眉,有些不解的看了沐清漪一眼,顯然他也並不知道這件事。想了想,還是息事寧人的道:「沐相是本屆恩科的主考官,何況現在尚未開考,就算改了考題也無關緊要。還是考題有何不妥?」
左右侍郎齊齊語塞。就是因為不是無關緊要所以他們才著急啊。至於考題…他們只是看了一眼考題被改了就急忙出來找尚書詢問了,哪兒有空考慮考題是不是不妥?
沐清漪淡然笑道:「考題確實是本相改了的,至於不妥…本相親自請教過姜太傅,姜太傅曾經也做個幾任的主考,據太傅所言,並無不妥,大人儘管放心便是。」
「那就好。」禮部尚書鬆了口氣,在他看來此事不過是沐清漪新官上任急於求成想要做出一些成績來罷了。只要考題沒有問題,他也並不介意賣丞相一個面子。何況,這位丞相大人雖然年輕,卻是難得的心思縝密並不獨斷專行,知道自己對科舉並無經驗還知道去請教前輩。掃了一眼手下的官員,禮部尚書不悅的道:「既然如此,還能有什麼問題?開考之前變換考題也並非沒有先例。明天恩科考試就要正式開始了。這不就關係到天下學子的前程,還關係到西越的未來,爾等還不快去準備。」
左右侍郎臉色灰白,但是卻無法可想。無論怎麼說,想要再見考題換回來都必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而之前賣出去的考題現在想要在改變更是來不及了。最重要的是,沐相突然變換考題的事情讓他們心中不得不升起了大事不妙的預感。
「還不下去準備,磨磨蹭蹭的幹什麼?」看著手下人一副猶猶豫豫如如喪考批的模樣,禮部尚書不悅的道。側首有些慚愧的看向沐清漪道:「馭下無妨,讓沐相見笑了。」
沐清漪淡然笑道:「尚書過謙了。至於這幾位…也不用忙著走了。其實本相今日前來,也是要找左右侍郎談談。」
旁邊,左右侍郎和幾個官員臉色都忍不住一白。
沐清漪回頭對著身後的侍從低語了幾句,侍衛立刻恭敬的點點頭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步玉堂和南宮翼帶著走了進來,「見過沐相,見過大人。」
「沐相,這是…。」禮部尚書有些茫然的道。
沐清漪看著眼前這鬚髮花白的老頭兒,心中暗暗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跟著老頭兒雖然沒什麼關係,但是不得不說,這位好不容易挺過了西越帝駕崩,容瑾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