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也皺起了眉,他是不想留這兩個老頭子的。但是想要殺也必須要有足夠的理由才是。這兩個可不是那些籍籍無名之輩,捏死了都沒人關心。哪怕這兩個今天直接在御書房自己暴病去了,天下人八成也都要懷疑是他下的毒手。所以...還是得忍!燕王咬牙,本王都忍了
陳昱輕咳了一聲,低聲道:「王爺,雖然如今咱們已經控制了金陵城,但是那些老臣,以末將之見還是再關幾天吧。」陳昱雖然是武將,但是大多數時候還是可以當成半個文臣用的。他是燕王的心腹,說話也沒有太過的忌諱,「那些老臣大多數頑固不化之輩,現在放出來只怕是添亂。還有周襄和韓敏兩個...」周襄和韓敏,不僅是德高望重,在天下士子間更是名望卓著。以年齡論,謝侯都是他們的晚輩。
衛公子神色冷淡,眼底卻分明的寫著,我怎麼知道?
嘆了口氣,燕王問道:「金陵皇城已經在咱們的控制之下,關在御書房那些人,是不是該放出來了?」說起這個,燕王有些鬱悶。他是恨不得那些老不死的全死了了事,但是偏偏,這些老傢伙又殺不得。至少,不能全殺了吧?還有蕭千夜...燕王抬眼看衛君陌,「皇帝那裡怎麼樣了?」
燕王無語,看看南宮墨在看看衛君陌的,頓覺無話可說。
「舅舅說的事,多謝舅舅指點。」南宮墨微笑。
仿佛感覺到她驚訝的目光,燕王輕哼一聲沒好氣地道:「只有你有本事,就算再厲害的敵人也會被你踩在腳下俯首稱稱,若是沒本事,殺了水閣主也還會有火閣主,滅了宮馭宸那個假和尚也還會有個假道士。」
對於燕王的大度,南宮墨倒是有些意外。說起來宮馭宸可是把燕王害得不淺,燕王能夠這麼輕鬆的放過他,算得上是寬宏大量了。
南宮墨點了點頭,燕王也不在意,「走了也好。」燕王並沒有非要趕盡殺絕的意思,宮馭宸之所以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過是因為當時局勢所致,也是因為他的雙重身份和水閣勢力罷了。如今水閣幾乎被紫霄殿連根拔起,沒錢沒人,宮馭宸想要折騰也折騰不起來了。在這個世上,知道有一個敵人可能永遠在暗處窺視並不是壞事。至少可以永遠保持警惕,而不是陷入唯吾獨尊的虛妄幻想之中。更何況,宮馭宸不是甘於人下的人,以前他的注意力在中原也就罷了。真的回到北元,北元王能容忍他多久,或者說他能容忍北元王多久,還要兩說。
南宮墨和衛君陌一大早出城的事情,自然瞞不過燕王。
「都坐下說話吧。」燕王一邊逗弄夭夭,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個宮馭宸,走了?」
陳昱看著燕王一臉愉悅的抱著粉嘟嘟的小女娃,仿佛連全身上下的氣息都變得溫和了幾分,心中不由得詫異。再看看站在一邊的衛君陌和南宮墨,心中瞭然。看來王爺對衛公子的看重確實是無人能及的,也是...無論是誰能有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兒子,都足以老懷大慰的。更不用說,王爺這些年眼睜睜的看著兒子親生的嫡長子在靖江郡王府受盡了委屈,明明是堂堂親王嫡子,卻只能屈居一個郡王世子之位還要被人嫌棄。再加上早死妻子的感情和愧疚,只怕無論衛公子長成什麼樣子在燕王眼中也要貴重三分。
燕王所說的母親自然不是長平公主,衛君陌長得像長平公主,或者應該說他長得像燕王和長平公主的母妃。夭夭和安安雖然既不完全像衛君陌也不完全像南宮墨,卻依然能夠從臉上找出他們倆的特徵的。分明是匯集了父母的優點於一身,怎麼就長得像衛君陌的親娘了?
呵呵。南宮墨在心中抽搐。
燕王頓了頓,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雖然有些惱怒兒子不肯認他,卻不能遷怒一個三歲的小女娃兒。只是看看小丫頭的臉蛋,對衛君陌道:「這小姑娘長得向你母親。」
張開小手,任由衛君陌將她交到燕王手裡,夭夭眨了眨大眼睛叫道:「舅公。」
夭夭對燕王有些陌生,坐在衛君陌懷裡回頭去看南宮墨。南宮墨對她鼓勵的笑了笑,輕聲道:「這是舅公,昨天見過的,之前見過的,還記不記得?」夭夭點頭,舅公她當然記得,不過是不熟罷了。雖然夭夭是個自來熟,但是燕王即便是和顏悅色的時候看起來也絕沒有寧王殿下親切。
兩人到了的時候燕王正坐在殿中與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