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
蕭千夜臉色陰鬱地坐在御書房裡發呆,跟前的地上是砸了滿地的破碎瓷器的碎片,以及跪了一地的宮女和內侍。看小說到網地上跪著的人膽戰心機的以額點地,等著新皇陛下即將到來的雷霆之怒。這些人都算是宮中的老人了,對於新皇陛下這樣的脾氣心中並不是不詫異的。在他們的記憶中,曾經還是皇長孫的新皇陛下總是溫文爾雅的模樣,脾氣性格也都是難得一見的好。即使偶爾做出了一些不太妥當的事情,先皇說起來也總是無奈惋惜著的,仿佛是在說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誰知道,等到皇長孫真正入主皇宮之後才知道,這位新主子的脾氣是一點兒也不好。往日裡溫文爾雅的笑容沒有了不說,整日裡神情陰鬱,發脾氣更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這些人自然不明白,並不是蕭千夜隱藏的太深讓人沒有看出他的壞脾氣,而是日子過得太憋屈了,脾氣再好的人也會變壞的。
「陛下。」
朱初喻漫步走進書房,看著滿臉陰鬱地蕭千夜挑眉淺笑。
蕭千夜輕哼一聲,掃了朱初喻一眼道:「你現在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進御書房也不讓人通報一聲。是不是沒將朕放在眼裡?」說實話,朱初喻還真不怎麼將蕭千夜放在眼裡,但是當著蕭千夜的面自然不能這麼說。畢竟,蕭千夜才是名正言順的未來皇帝。
「初喻不敢。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陛下怎麼看起來心情還是不好的樣子?」朱初喻問道。蕭千夜斜睨了她一眼,冷冷道:「來替蕭純探消息?」朱初喻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聲道:「陛下實在是誤會我了。之前…我以為陛下應該明白初喻的忠心了才是。」
蕭千夜冷笑,顯然並不相信朱初喻的話。當初他被蕭純囚禁的時候朱初喻在幹什麼?那時候朱初喻但凡是肯幫他傳一點消息,也許現在也不會是這樣的局面。這樣的情況下登基為帝,束手束腳的仿佛傀儡一般,還不如皇祖父在的時候做一個皇長孫自在。
這世上很多人,總是喜歡將自己的錯誤或者失敗歸咎到別人身上,而不願意承認是因為自己的失敗造成的。
朱初喻嘆息,「陛下…我們朱家為了幫助陛下可算是傾盡了全力,陛下還是懷疑我們麼?要知道…當初我若是真的幫殿下做了什麼事情,萬一被攝政王發現了,朱初喻一死固然不足惜,但是…天高皇帝遠,陛下怎麼知道蕭純不會殺了你?雖然陛下對蕭純極為重要,但是卻也不是不可替代的。如果陛下沒了,自然還有成王殿下和安王殿下可以替代。」朱初喻沒有說的是,難道你不覺得先帝活的太久了麼?就算先帝過近年再死,登基的也不會是蕭千夜而是太子。若是太子登基,不算受寵的蕭千夜未來能不能坐上太子之位還是未知之數呢。這些,朱初喻不相信蕭千夜想不到,他只是不願意想罷了。
聽了朱初喻的話,蕭千夜的神色多了幾分遲疑。倒不是他真的相信了朱家,而是這樣的下,他不能再任何推到蕭純那邊去了。否則對他將來執掌朝政將會非常不利。還有那些當初教導過他的文臣和大儒還沒有回來,如今金陵的形勢對他並不有利。
見蕭千夜神色稍緩,朱初喻繼續道:「陛下,攝政王就算是再厲害如今也年歲不小了,更沒有什麼厲害的子孫。更何況…攝政王說是也不過是因為……」蕭純之所以有如今這麼大聲勢,除了他宮廷禁衛和一部分的京衛營大軍還有暗中收買的一部分官員以外,其實在朝堂上他原本並沒有多大的勢力。畢竟是二十多年沒有涉足金陵更不用說,大夏的兵權有一般是由皇帝統轄的,剩下的一半掌握各地的手中。蕭純就算是要安插人手也需要時間。蕭純能有現在聲勢,還是因為蕭千夜給他的攝政王的身份。說到底,是蕭千夜自己技不如人給了人家威脅的把柄。
「更何況,二姐腹中已經了有了陛下的骨肉,哪怕是為了二姐腹中的孩子,咱們朱家也是站在陛下這邊的。陛下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朱初喻微笑道。
蕭千夜想起後宮中懷著幾個月身孕的朱側妃,對朱初喻的話倒是多了幾分相信。沒有什麼比有一個皇子更加能夠拉攏這些權貴的心的了。就如同鄂國公府,哪怕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鄂國公元春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這邊。但是另一個沒有孩子的南宮姝,南宮懷的態度就顯得曖昧多了。只可惜,南宮姝如今的情況看起來卻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