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鸛雀樓》這首詩與裴旻而言不要太熟悉了,他記得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他就學過王之渙的這首詩。而且一直到上初中的時候還將崔顥的《登黃鶴樓》與王之渙的這首《登鸛雀樓》攪渾。直到上了高中,方才明白兩則之間的差別。
《登鸛雀樓》雖然朗朗上口,屬於小學生學習的詩文,但是卻以千均巨椽,繪下北國河山的磅礴氣勢和壯麗景象,把哲理與景物、情勢溶化得天衣無縫,事實一首不朽的詩篇。
張九齡下去請人了。
裴旻繼續看向第二篇詩稿,這首詩他到沒有拜讀過,不過依舊充滿了王之渙特有的大氣磅礴,意境開闊,讓他眼前一亮。
不多時,張九齡帶著一位年近三十的青年走進了大堂。
裴旻打量著青年,青年腰佩長劍,一襲白衣,倜儻不凡,在他記憶中,史書上給予了他絕高的評價,說他「孝聞於家,義聞於友,慷慨有大略,倜儻有異才」。
如斯評價,一點兒也不小。
青年來到堂中,恭敬作揖道:「草民薊門王之渙,見過裴國公。」
「免禮免禮!」裴旻笑著讓他起身說話,從面貌來看,王之渙確實可當倜儻二字:「你的詩文,方才某拜讀了。確實熱情洋溢,韻調優美,朗朗上口,堪稱佳作。」
王之渙道:「草民得國公誇獎,三生有幸,愧不敢當。」
裴旻以為他是說客套話,也沒理會,只是道:「不過你要知道,這人才有千千萬,論及詩文,你卻可稱當世罕見。但是未必做得了官,治得了民。」
他這話最近是深有體會,讓他有如此感悟的對象就是李林甫。
李林甫這二百五一直裝著才華橫溢,前不久就漏了陷,鬧出了不小的笑話。
李林甫與顧新交好。
顧新此人雖是州府第二把手,但為人清廉,所收俸祿一大半都用來接濟一些孤兒寡母,自己過得極為清貧。
李林甫笑說他們是「杵逆之交」。
氣得顧新險些跟李林甫斷交。
李林甫真實想說的是杵臼之交,說的是兩人誠心相交,不在乎對方的身份家裡的貧富。
李林甫文化功底極其一般,隱約知道有這一個詞,就說了「杵逆之交」。
杵逆有不孝敬父母的意思,杵逆之交那就是兩個不孝少年的友情。
顧新為人極孝,哪裡受得住這種羞辱,直接翻臉了。
裴旻聽聞後也忍不住大笑了好一陣子。
不過李林甫的文化水平雖然不高,但是他在政治謀略確實厲害,展現出了與他文化程度截然相反的實力。
王之渙並不以為意的道:「國公以為草民的話是奉承?其實並不然。草民出生於太原王家,亦算是名門之後,於為官治世之道,也略有涉獵。家人以為我尋得求官途徑,只是草民熱衷詩文。比起入朝出仕,更願意與好友一起寄情山水,吟詩作對,怡然自得。草民家中還算殷實,不為錢財所困,未必出仕,沾惹一身勾心鬥角?前年聽聞國公一首《出塞》,莫名感動。前不久遊玩石堡城,見石堡城下國公的題字劍書,感慨悲烈,想著草民醉生夢死的生活,是因萬千白骨換取來的,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至此立誓:願以七尺身軀,提清風三尺,投筆從戎,效命國公帳下!」
裴旻讓王之渙誇得極不好意思,笑道:「你有此心,某焉有不收的道理。正好我麾下正缺人手,你若不嫌棄,便在我帳下先充當文書吧,待確定你能力,另酌情評功提升。」
王之渙毫不介意的道:「願為國公效命。」
「對了!」裴旻想起王之渙先前提的好友,不由道:「你若有懷才不遇的好友,亦可以舉薦他們。真有大才,旻還可向陛下舉薦。」
王之渙道:「屬下早年教的幾位好友,大多於屬下之前的想法差不多,對於仕途並不熱衷。倒是近年結交了兩位知己,卻也有為國效忠的心思。此二人論及才華只怕更勝我一籌,只是年歲偏小,無半點功名在身。」
裴旻忙道:「無妨,所謂不拘一格降人才,功名什麼都是後話。只要真有才,還怕沒有功名?」
他一聽王之渙說才華更勝他一籌,心裡不由痒痒的。
王之渙答道:「他們兩人無巧不巧與屬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