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有些意外的瞧著公孫幽一眼,公孫幽性子溫婉,身懷超凡劍技,卻不喜歡與人爭勝。卻不知為何,今日卻積極出戰。
若不是確認她是姐姐,都有將之視為公孫曦的感覺了。
李隆基本對公孫幽的實力大為懷疑,但先前那出人意料的一劍,讓他信心倍增。兼之,裴旻一副看戲的模樣,顯是對公孫幽懷著無比信任,遂然道:「朕准了!」
他望向莫斯雷馬薩道:「雷馬薩公爵,朕方剛聽說,你們西方位於女性格外尊重,怎麼在這關鍵時候,卻計較起來了?我華夏自古有婦好、花木蘭這樣的女中豪傑。公孫姑娘巾幗不讓鬚眉,切不可小覷於她!」
莫斯雷馬薩臉帶苦澀,這行家一出手,水準如何,高下立分。
眉毛是何等柔軟,幾乎緊挨著眼皮肌膚。
公孫幽那一劍快若閃電,卻又無聲無息,若不是可怕到極點,毫無徵兆,令人防不勝防,以亞漢之能,就算出人意料的偷襲,也不至於給削了眉毛。至關重要的一點,亞漢的眉毛處沒有半點傷痕。那麼快的劍,做到這一點委實不易,足可見公孫幽出手是何等自信,遊刃有餘的將力量拿捏到了極處。
這份將速度力量掌控到了極致的劍技,莫斯雷馬薩自問做不到。
別說是他,即便裴旻自己也為公孫幽那一劍震撼到了,對於勁力的掌控,公孫幽通過對於飛劍的磨練,已經到了一種可怖的境界。在這方面,裴旻都有自愧不如的感覺。
莫斯雷馬薩找不到藉口拒絕,慎重的對亞漢道:「你的對手正是這位美麗的姑娘,對於她,不可掉以輕心,使出全力與之一戰。」
公孫幽的那一劍,證明了她的實力,也讓莫斯雷馬薩騎虎難下了。
依照他的紳士風度,對於公孫幽這讓他心動的女子,決計下不了手的,寧願認輸以不願與之為敵。但是他們阿拉伯已經輸了一場,再輸一場,顏面無光。可萬一輸給公孫幽,那更是不妙。稱之為恥辱笑柄都不為過……無論如何許勝不許敗。
即便失手,辣手摧花,也只能為之。
交代完畢,莫斯雷馬薩退了下去。
周邊人亦紛紛議論起來,唐人以及南詔、葛邏祿、回鶻、倭國、新羅,這些已經認唐朝為老大的國家紛紛為公孫幽加油打氣。
至於昭武九國,則議論紛紛。
此次宴會,一連串的表演,讓他們大開眼界之餘,心中也讚嘆大唐王朝的繁榮富強,對於未來各壞心思。尤其是大唐、阿拉伯之間,暗地裡的幾番博弈,更是讓他們有一種刀板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
大唐不會放棄西域,阿拉伯也對於西域虎視眈眈,他們夾雜在兩大帝國中間,實在天大的不幸。
不過大唐的今日表現委實給了他們一計強心劑。
這時兩個太監扛著一柄大錘走進了大殿,大錘用渾鐵打造,極為醜陋,並非經常見到的短錘,而是如狼牙棒一般的長柄大錘,只是少了倒刺。只看太監吃力的表情,便可知那大錘至少不下百斤重。
亞漢大步走了過去,一手就將大錘舉了起來,衝著公孫幽猙獰一笑。
兩人的形象差距委實過大,讓人不由自主的為嬌弱的公孫幽擔心。
此時廳內人人默然無聲,靜觀事情的發展。
公孫幽古井不波的看著亞漢,淡淡的說道:「你說傷疤是男人的勳章?」
亞漢聽了翻譯,得意洋洋的昂首挺胸,將身上的傷疤展現出來,道:「一個沒有傷疤的男人,還算是男人?這些都是我英勇的象徵……」
他毫不客氣的開著地圖炮。
說的諸多人都皺起了眉頭,卻也無人反駁。
亞漢此刻露著身子,他的傷皆在左右臂膀與前胸,背後卻極為稀少,只有少數的幾道,足見亞漢悍勇,永遠用自己的正面對敵。
公孫幽眼中竟然有著小小的煞氣,卻平靜的道:「傷疤除了有英勇之意,還有無能的含義。希望足下是前者,而非後者!」
她性子極好,不易動怒,對於諸事看的極淡,即便有人欺負上頭,她多是不予計較,豁達之極。但之前聽亞漢嘲諷裴旻說他是「皮嫩肉的小羔羊,一個手即能放倒」的時候,心底生出了莫名的火氣。
在她眼中裴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