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退兵的消息,裴旻當天夜裡就得到消息了。
波斯人謀反,自然是裴旻動的手腳。
阿拉伯延續著西方征服的習慣。
但凡出兵莫不是用暴力、武力等手段強制使其敵人接受、順從。
這種野蠻的手段看似最有效果,但也藏著極深的後患。
除了埃及、巴比倫、中國和印度四大文明古國之外,論及獨立起源的文明就要數古波斯文明了。
波斯人在公元前五百多年的時候,已經一舉征服西亞中近東各國,建立了地跨歐亞非三大洲的大帝國。
其後經歷了阿契美尼德、塞琉古帝國、安息、薩珊波斯等王朝,一直屹立不倒,存在了近乎千年,最終為阿拉伯所滅。
作為一個千年古國,波斯人的底蘊還是很豐厚的,有著自己的文化,信仰。
波斯人信仰瑣羅亞斯德教,也就是所謂的拜火教。
阿拉伯當年征服波斯時,為了收取民心,對於拜火教教徒表示寬容,在依法納稅後容許其保持自己的信仰。
但是阿拉伯本就是以信仰強國立國的國家,信仰就是他們政治的一部分。
故而很快就改變了主意,強迫瑣羅亞斯德教教徒改信,將殘留在波斯本土的該教教徒,被稱為異教徒。
一個國家的文化信仰是很難泯滅的,即便強悍如秦始皇者,都做不到收六國民心,何況阿拉伯?
在裴旻、拜占庭的煽動支持下,波斯貴族暗中謀劃造反,待時機成熟,揭竿而起。
而裴旻則暗中讓孫周泄露了波斯人的圖謀,令波斯人提前起義,以此逼迫莫斯雷馬薩退兵。
本來阿拉伯就有了退意,而今國內發生動盪,哪有不退的道理。
裴旻當然不會追擊,留下封常清疏通喀布爾河堵塞的河道,命令他儘可能的將河道里唐軍的屍體收斂埋葬,領著河隴之兵返回安西大都督府。
在都督府里,裴旻再一次會見了西域諸國國王。
裴旻在西域的豐功偉績已經鎮服了所有國王,威勢比之歷史上的高仙芝更要深厚。
而且至關重要的一點,高仙芝有軍事天賦,對於政治卻是一竅不通,在西域為所欲為,導致唐朝的向心力大減。
而裴旻在西域恩威並施,手段比高仙芝高明不可以道理來計,西域上下人人心服。
即便原先為阿拉伯收買的小國,也選擇了大勢,改旗易幟。
面對裴旻這個西域的無冕之王,西域諸國國王莫不行禮挽留,希望裴旻能夠繼續擔任安西大都護府大都護。
對此裴旻卻笑道:「諸位無需如此,即便某卸任此位,西域依舊由顏長史理政,封節度使負責軍務。他們的賢德能力,自不用多言。可以穩定西域局面,阿拉伯今日失敗退去,再要復來,短期內是不可能呢。你們大可放心,而且……」
他說著左右互看了一眼,沉聲道:「你們當需記住一點,只要你們臣服我大唐一日,我朝陛下必將護衛你們萬全。」
得裴旻此話,諸國國王心底也是大安。
裴旻親口說的話,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可比虛假的說辭要讓人信服的多。
裴旻心急長安之事,也沒有在大都護府久留,與顏杲卿做了交待之後,立刻動身往姑臧趕去。
在過兩千里沙漠之前,裴旻特地繞道去了一趟高昌倉。
就在裴旻與阿拉伯對峙的兩年裡,高昌倉已經在收尾階段了。
高昌倉的規模與裴旻預想的一樣,是一座堪比洛口倉的大型糧庫。
老友袁履謙大步出高昌倉迎接。
兩人親昵的抱在了一起。
「辛苦了!」
裴旻見袁履謙較之以往有些消瘦,心底有些內疚。
袁履謙是那種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剛直人物,這過於剛直也就意味著不懂得變通。
諸事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如高昌倉這巨大的工程其中所牽扯的微末細節何其之重。
袁履謙負責如此巨大的工程,以他的性格自是勤勤懇懇的監督每一個環節。
各種辛酸,自不用多言。
袁履謙笑道:「與靜遠兄前線作戰,某這點勞累,又算得了什麼?來,
第一章 再會楊玄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