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適、許遠踏著夜色離開了涼州大都督府。
高適對於今日許遠的表現,很是信服,友善的說道:「先生回去總結今日一切,研究細節。有什麼不了解的情況消息,可來找在下詢問。或是去府中偏殿去尋孫周,他負責情報工作。只要是在先生權力範圍之內,他會配合的。」
許遠作揖拜謝,忙道:「高參軍客氣了,在參軍面前,在下真當不得先生二字。誰不知裴帥麾下文風鼎盛,天下名作七出河隴。高參軍的《涼國公幕府》、《涼州行》,在下也曾拜讀,深感敬服。」
高適歷史上跟了朔方節度副大使信安王李禕、幽州節度使張守珪,在他們麾下作了《信安王幕府》、《塞上》、《薊門五首》等邊塞詩。
而今跟了裴旻,高適一樣作了《涼國公幕府》、《涼州行》等寫涼州水土的詩句。
也證明了,真正有文筆才華之人,即便換個環境,一樣能夠作的一手好詩。
文人嘛,相互一吹捧,來一套商業互吹,立刻就是朋友了,不再以參軍、先生相稱,而是稱呼彼此的表字。
許遠從高適話中透露的點滴消息,得出了一個情況,問道:「國公這第二方案還沒有實施?」
高適笑道:「早已經安排下去了,裴帥行事向來都是先手準備。用他的話說就是寧棄一子,莫失一先,先跑的人,永遠比慢跑的占便宜。」
許遠驚訝道:「這早已決定用這方案,為何還要這般細膩的討論?在下還以為是方剛決定,只是適逢其會,又或者是裴帥特地為了考驗在下……」
高適淡然笑道:「令威初來乍道,自是不了解裴帥的性格脾性。怎麼說呢,河西、隴右軍的強大,令威應該早有所聞吧。」
許遠肅然點頭,說道:「這河隴之地,本就盛產精兵強卒,尤其是裴帥入主河西、隴右之後,隴右軍、河西皆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我聽聞河隴之兵,不但山上能擒虎,下海能屠蛟,上陣殺敵,更是勇往無前,莫不能以一當眾。裴帥治軍之強,委實讓人嘆服。」
高適說道:「那令威以為河西、隴右軍為何如此強大?單靠治軍?」他搖晃著頭,說道:「非也……裴帥很多時候不是為了勝利而戰,即便是擺在眼前不要腦子的勝戰,他也會如今日一樣,細細思量,看看能不能打的更好,減少戰損。」
「你是沒見過裴帥在河西、隴右軍將校兵士中的威信,以後有機會親眼見裴帥指揮軍演,統帥三軍的時候,應該就會了解了。他們如此信服裴帥,不是因為裴帥能打勝仗,而是裴帥重視每一個兵卒的生命。所以十數萬軍隊,都願意將生命交到他手上。」
「聞鼓而進,鳴金必退,三軍奮勇,捨生忘死!」
許遠聞言,更是一臉震撼。
突然!
一道電光閃過,雷霆之聲,沖天而降。
高適、許遠都讓這莫名的閃電驚雷嚇了一跳,忍不住的抬頭望天。
天邊一道閃亮的昏暗色的赤紅色光芒拖著十餘丈的白色巨尾,就仿佛一條巨蛇蜿蜒扭動著划過天際,瞬間就消失不見。
「這……」
高適、許遠相互對望,臉上皆是凝重之色。
大都督府!
裴旻回到後院與公孫幽、嬌陳、小七、小八聚在了一起,打算去跟裴母問安。
天空電閃雷鳴,小七、小八嚇得驚呼出來,紛紛靠著最有安全感的父親。
裴旻笑道:「不怕不怕,不過就是閃電打雷而已,天塌下來還有爹扛著呢。」
正說間,小七突然欣喜大叫道:「看,是流星!聽說流星飛過時,只要對著流星許願,就會心想事成的。」
她說著趕忙雙手合十的說道:「我希望爹爹能夠早些打敗獅子,不用早出晚歸的那麼勞累。」
她轉過興奮得發紅的小臉,左右一看,見公孫幽、嬌陳都在許願,好奇的問道:「娘,姨娘,你們許了什麼願望?」
公孫幽情不自禁的摸著小腹,臉上露出一絲嬌羞。
嬌陳微笑的搖著頭道:「傻孩子,許願是要在心底的,說出來便不靈了。你這大聲的許願,又有什麼用?」
「啊!」小七沮喪的堵著嘴巴。
裴旻帶著幾分強笑道:「沒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