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對於太平公主一直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現今卻聽說自己成了太平公主的面,臉上有些掛不住。
哪怕是情人也好,至少男女之間的關係是對等的,什麼的,他雖是個純情小處男,但思想終究開明不是不能接受!可面寵,說好聽的是男妾,小白臉。說難聽的是男寵,男性寵物。
裴旻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兒,還是二十一世紀的知識分子。不論前世後世,他的年歲都不大,都有著少年郎的血性尊嚴,就算再不濟憑著自己這身劍術去賣藝去給人當保鏢,或者就如顏杲卿說的那般,去當個說書人說三國說隋唐也不會委屈自己給別人當面,就算對方是太平公主這樣的女人。
這要是傳到裴母耳中,那還不給她老人家打斷了雙腿?
裴旻苦著張臉道:「太公,我就跟她見過兩面,一次是我高中狀元之後,一次是為了入兵部。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大半個月我們都混在府中與你們兩個太公老祖聚在一處,每天累得倒頭就睡,哪有機會出去陪客。太公不說,我竟還不知。都說謠言始於智者,這謠言怎麼就傳出來了?不對……」想起今日在武舉里的那個巨漢,加上這風流韻事說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不像是無意流傳出來的東西。他將今日武舉里生的事情向薛訥細說。
薛訥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他本就不信裴旻與太平公主的事情,說出來主要目的是給他提個醒,希望他能夠遠離太平公主一點。儘管武則天對於他對他們薛家還算不錯,但在薛訥心底對那個第一個執掌天下的女皇是萬分不滿的。若不是她不敢放權,不敢信任邊帥,掣肘手握兵權的大將,讓她的面各種不知兵事的阿貓阿狗領兵,李唐的軍事不會直轉而下,疲軟至此。有一個武則天已經夠了,再來一個太平公主,他真情願賦閒在家,終老了事。
經過這大半月的相處,裴旻一口一個太公的叫著,薛訥也真心將裴旻視為自己的親人,結合上下也知有人在惡意針對裴旻,肅然道:「你可得罪了什麼人?能收買員外郎在武舉里亂來,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裴羽!」裴旻想也不想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裴家人?」薛訥知道裴旻與裴家的恩怨。
「算不上!」裴旻實事求是,也沒有去抹黑裴家,說道:「是個人行徑,跟家族沒有什麼關係。我如此篤定也是因為我來到這長安就沒有對人說過我要參加武舉這事,即便是賀老哥、張老哥都沒說,他們只是知道我來考科舉。這種事情,若不事先知道,加以準備,實施不起來。唯一知道的只有太公您還有劉神醫、孫溥。太公自不會說,劉神醫、孫溥與我無冤無仇,沒理由設計我。與我有過節有可能知道我考武舉的只有裴羽,我雖沒告訴他,卻也沒有藏著掖著。我估摸著在幽州的時候讓他知道了,見我已經考取了文狀元,不想我在武狀元上拔得頭籌,獲得盛名,免得他一輩子最趕不上,應了當初教訓他的話。只是……他沒有那個實力,只能算是幕後黑手之一,應該還有其他人。能夠影響兵部的,加上大將軍常元楷?」
在武舉休息的時候,他就想著是誰陷害他的,那時他還不知謠言之事,想來想去也只有裴羽嫌疑最大。常元楷有可能,不過裴旻對他不是很了解,不確定他會不會因為自己與他兒子的一點小事,鬧得那麼大,抱著遲疑的態度。
薛訥不如裴旻了解情況,分析不出所以然來直接道:「有人在武舉中對你動手,這是兵部的事。嘿,正好,我約了郭元振那小子請酒,你與我同去。給你討個說法,問問他是怎麼管兵部的。這年歲還不及我呢,就老糊塗了?」
裴旻搖頭道:「太公一心為我,我本不好拒絕。只是在這之前,我約了朋友在家飲酒慶賀,實在走不開。」
薛訥道:「郭元振是你的上司,跟他打好關係,對你未來大有利處。你與我同去,他肯定會多賣我幾分顏面。」
裴旻再次搖頭道:「若是尋常酒友,推了便推了。我請的是亦師亦友的知己,學途中的導師,與他們交往,讓我受益良多。能夠高中科舉,也有他們的功勞,推不掉,也推不得。」
薛訥最欣賞裴旻對原則的把握,讚許道:「做人理當如此,即是這樣,我自己去便是……哈哈,我與郭老弟多年未見,少不得要好好聊聊,就別等我回來了。」他的兒孫都不在長安,在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