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晙與杜暹不同,杜暹一直在西邊工作,算得上是裴旻的腦殘粉,故而裴旻一入朝,杜暹就跟著裴旻щЩш..1a
王晙則不然。
王晙跟裴旻從無往來,對之並不了解。儘管對於裴旻兵事水平極為敬服,卻清楚明白一點,政治場與戰場是兩個不同的區域。
歷史上有多少驚才絕艷的蓋世名將折戟於廟堂爭鬥?
王晙身為宰相之一,有著自己的人脈勢力,他並不需要過早的將自己的前程押在裴旻的身上。
看清形勢,再做打算才是最理智的。
裴旻晉升為尚書令之後,王晙已經有了投效之意了。當朝首相,未來的輔政大臣,如此大腿不抱,怎麼說的過去?
只是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王晙是想著在關鍵時候出來幫裴旻一把,從而提升自己的存在價值。
但是如今,裴旻居然請動了宋璟,借用老臣宋璟的政治資本來彌補自己的不足……
裴旻這一招,完全鞏固了自己首相的地位,王晙發現自己再不做決定,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錦上添花,是不如雪中送炭,卻也比什麼也不做更強。
不只是鷹派,裴旻得到宋璟的認可,宋璟的根基也會漸漸匯聚。
宋璟離開廟堂多年,原有的根基有得離開有得淡了,可總有些鐵桿在。
這些鐵桿匯聚在一處,就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就如中書侍郎蔡彧,他現在是李元紘這一黨的三號人物,但在這之前,他是宋璟的學生。
這恩師回朝,蔡彧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帶著幾分興奮的道:「裴相,某與宋公有著師生之誼,昔年他整頓吏治之時,某就與恩師麾下出力,在這方面也很有經驗。裴相若不是不棄,在下願意繼續跟隨宋公,振興吏治。」
裴旻笑道:「此事我不好做主,治吏方面的事情,我打算全權交給宋公處理。他的經驗才能遠在我之上,我沒必要湊這熱鬧。侍郎有此心,自己去找宋公!」
蔡彧聞言更是大喜,深深作揖,退了下去。
蔡彧的舉動,意味著李元紘這一黨派的分裂。
不攻自破!
李元紘雙眼無神。
宇文融更是不知所措。
他們引以為豪的黨派,在裴旻祭出宋璟這大殺器之後,漸漸分崩離析了。
不論是李元紘還是宇文融,他們的根基,遠不如歷經五朝的宋璟。
在一旁看著裴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李禕,內心深處是五味雜陳。
他也是欽定的輔政大臣,地位也是居高不下,但他昨日在門下省受到了不小的冷遇。
李禕畢竟不是裴旻,裴旻的威望已經超越了文武的界限,即便文臣也不得不敬服一二。
李禕的武功出眾,但廟堂上看得是文治水平,資歷。一個武將突然竄起,執掌門下省,門下省的官員如何信服?
不敢正面起衝突,但陽奉陰違,不當一回事,卻不可避免的。
有些羨慕!
想著李亨的話,李禕的心情又有一些複雜。
相比一個政客,他更喜歡用武將的思維想事情。
直來直去,裴旻的軍略,他素來仰慕,讓他與之為敵,實在不舒服。
總之這個輔政大臣,他當的是渾身難受,一點也比不上裴旻這樣遊刃有餘。
裴旻繼續說著:「治吏的重擔就交給宋公處理,應該沒有人有異議。接下來,我提一個建議,你們看看可不可行。這些天,我了解了一下大唐各地的收成。發現一點,天下各地,所收糧食,都按天氣而定,收成極不穩定。唯獨江南一地,連年收成位於全國之冠。這江南魚米之鄉的稱呼可是當之無愧。」
裴旻說的都是一些屁話,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若非如此,朝廷又何須每年都要耗資千萬去清理大運河的淤泥,疏通河道?
不過裴旻是這裡的大佬。
大佬說話,哪怕是人人皆知的廢話,也有一群捧場子的人。
裴旻等他們吹捧完,繼續說:「我最近發現,江南的當地的人口是我朝疆域比重很低,與蜀中相持平,甚至比不上涼州。也就比嶺南、西域這些地方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