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穆斯里姆並不否認這點,說道:「不然將軍以為這一次為何獅王不與我們一起來?而是在後方調派大軍?固然有為我們吸引注意的意思,卻也是一種保險。我們的計策能成自然是好的,但獅王從心底就不覺得他視為一生之敵的對手,那麼容易會失敗。將軍也不比為一時得失而盛怒,我們現在不過是小打小鬧,真正的大戰,還得等獅王。我們只要繼續困著拓折城,占據全盤戰局的主動即可。」
阿卜杜拉心底好受了一些,只是心底不免震撼:阿拉伯的實力很強,以往作戰,他們不說碾壓取勝,卻也沒有耗費多少心力。
可面對東方的唐王朝,如此費勁謀算,到頭來居然只是占據這一點點的先機,實在不可思議,不免問道:「獅王何時到來?」
阿布·穆斯里姆答道:「先來的是伯納德將軍,五日後便到。有他兵馬的支援,我們就無懼高仙芝、王忠嗣了。獅王自己要半月後……此次大戰,是我阿拉伯立國以來,最重要的一役。哈里發與獅王都極為重視,準備工作自是要籌備到位。」
「裴旻差不多也要半個月後才到吧?」阿卜杜拉估摸著時間,但他沒有去過東邊,不敢確定。
阿布·穆斯里姆道:「應該會比獅王晚到幾日,卻也相差不了多少……我們的兵力可能超過二十萬,他們會少一些,但要加上西域以及各族僱傭兵不會遜色我們……」
說道這裡,他語氣不免急促,「人活這一輩子,能夠歷經這樣的大決戰,即便戰死疆場,又有何懼?」
阿卜杜拉也不免神往,他打了半輩子的仗。如此龐大的場面,他真沒見過。
酷烈的焦陽當空,固然西域地域開闊,常有大風相伴,但是這個時節就算是大風也是熱人心扉,讓人非但感覺不到涼爽,反而有一種骨子裡的煩躁。
王忠嗣從青海湖沿著大小勃律挺進了西域。
看著這賊老天,也忍不住罵了幾句。
青海湖位於高原之上,那裡海拔較高,只有一個月是夏天,而且最高溫度不過三十,平均夏季溫度就在二十度上下。
在青海湖呆了數年,早已習慣了嚴寒。
這初下高原就遇上西域的酷熱,整個人就跟進了蒸籠一樣,懵懵的。
要不是戰事緊急,只恨不得立刻回到青海湖上。
「這鬼天氣,也太熱了!」
王忠嗣還保持著大將的風度,他身旁的王難得,已經將自己脫的只剩一個大褲衩了。
這個將痞子戰功卓越,可對於自己的形象是一點也不在乎。
王忠嗣瞄了他一眼,眼不見心不靜。
他並沒有去安西大都護府坐鎮,而是來到了距離大小勃律最近的于闐國。
于闐國的國王也去了石國,此刻國家無首,國中大事皆由于闐國的王后負責。
並非所有女性皆是武則天、呂后這樣的女強人,于闐國王后一女流之輩,如何服眾?
于闐國上下人心惶惶的。
王忠嗣見狀心裡有了點數,這于闐國位於高原下方,西域的最東面,算得上是大後方。
這死道友不死貧道!
這要玩蛋,前面的三古國,九姓國皆玩蛋了,才輪到他們。
即便這樣,依舊是這種情況。
其他諸國是什麼局面,可想而知。
不得不承認,阿拉伯這一手當真是打在了西域的死穴上。
王忠嗣直接在于闐國展開了一個簡單的軍事會議。
「魯慶,你領八千兵士,立刻前往疏勒,直接駐入城中軍營,與城中守兵一起訓練。切記,我軍口號,不可擾民,違令者斬。」
一員粗狂的大將,叫喝道:「明白,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
「潘維,你率五千兵馬去碎葉城,與魯慶將軍一樣……只是訓練,其他什麼也不管。」
一道命令一道命令的下著。
王忠嗣並沒有理會在拓折城的唐軍或者阿拉伯兵,而是將自己帶來的六萬兵馬,逐一分配到西域個個地方。
王難得是個好戰狂,明里是不會質疑自己這位大哥的任何決定,但在私底下卻忍不住問道:「大哥,這憋著什麼意思?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咱們直接殺向拓折城,
第二十一章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