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權策搬家而不離家,義陽公主府開始大興土木,神都購房不易,且房價節節攀升,甚少有人願意賣房,也就是義陽公主府財大氣粗,當初芮萊屯的房子也都是好地段,拿來與人置換,以大房子換小房子,或多補貼些錢帛,原有的房主們不僅不吃虧,還能賺上一筆,倒也並沒什麼人會駁了公主府和權郎君的顏面。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家中的事務,權策沒有插手,指派了權祥帶著武崇行和權竺兩個七八歲的孩子跑腿辦事,兩人的蒙師武安縣公李笊坐不住,也跟著來幫忙,他是憋悶得狠了,大小伙子無官無職,沒有多少事情做,也沒有多少親友往來,整日裡悶著,卻是難熬。
權策曾計劃著給他找個差事,他卻謝過了權策的好意,拒絕出仕,說是神都風大浪急,自己兩眼一抹黑,又是個直性子,不曉得什麼時候便被人拿捏了,現如今悶著是悶著,總能全須全尾的侍奉母親,總好過惹來禍事危及身家,怕是悔之不及。
見他態度堅決,權策便不再張羅,置身事外做個閒雲野鶴,是保全之道,李笊年紀輕輕,有這份定力,已是難得。
權策沒有閒著,許是上官婉兒透露了風聲,武后也起了練瑜伽的心思,每日裡入宮兩個時辰,武后教他彈琴,他和上官婉兒一道協助武后練習瑜伽,權策動口,上官婉兒動手,畢竟有些動作接觸面太大了些。
「此舞開筋柔骨,活動全身,於朕這等繁忙之人,甚是得宜」武后練得一絲不苟,周身熱氣蒸騰,皮膚紅潤,感覺身體都輕快了幾分,「你倒是心思玲瓏,花樣不少」
「臣不敢,臣年少荒唐,不務正業……」權策臉紅,他本意只是教給芙蕖和義陽公主,以作強身健體之用,都是家裡人,沒有太多忌諱,權當是討好母親和侍妾,可後來太平公主偶然見到學了去,上官婉兒也趁著宣旨的便宜,跟義陽公主練了一招半式,擴散開來,不免對他的形象不利。
「好了,整日裡見面,還戰戰兢兢,跟個小老頭兒一般,你也不嫌累得慌」武后輕叱了他一聲,「朕要沐浴,你且彈奏一曲,為朕清清心」
「是,臣遵旨」不管她如何說,權策的禮數始終半分不失。
「無趣」武后搖搖頭,自顧自轉身離去。
權策正要彈琴,上官婉兒突地上前一步抱住了他,滿是熱力的身子一觸即分,在他耳邊絮語,「婉兒想你得緊,郎君分府,是個大喜事,婉兒要去道賀,道一夜」
語畢,身姿翩躚,踅到大殿門口,揚聲招呼了外頭的宮女女官,帶著眾人服侍武后沐浴。
「叮叮咚咚……」權策彈起了《梅花三弄》。
出宮之後,權策去新居工地上轉了轉,見武崇行小大人一般提溜了幾個管事訓話,一身簇新潔淨,安排了事務便在涼亭里安坐,倒是權竺在工地四處走動,提點工人不得誤事,李笊自幼吃苦,更是能吃苦的,穿著一身短打,帶著一票工匠,親自下手將不合心意的地方微調。
百樣米百樣人,武崇行與他兄長武崇敏不同,大抵只適合做案牘工作,不喜親力親為。
權策也不打擾他們,返回義陽公主府未名小院兒,今日逢癸酉,無字碑和無翼鳥的人來參見的日子。
「你做得很好,比你師傅還強」權策看著面前的靦腆小伙子,不吝讚譽,他叫卜月,占星的大弟子,手藝有青出於藍之勢,更難得性子忠義謙遜,不像占星那樣刺兒頭,韋貫之的死就是他的手筆。
「主人謬讚了,還是快了些,該讓那惡人多吃幾日苦頭才是」卜月摳著後腦勺臉紅紅的。
「呵呵」權策一笑,「沙吒術,讓你盯的幾家府邸,可有發現異動?」
「主人恕罪,許是屬下們行事不周密,未曾有太大發現,只有豆盧從昶與人賽馬,落敗後不服,與人鬥毆一場」沙吒術眉頭緊皺,權策的安排極少有落空的時候,他不敢懷疑權策,懷疑起了自己,「要不,屬下安排人潛入府中查探?」
「不必了」權策面無異色,沙吒術盯的是豆盧欽望、魏元忠還有司馬承禎等人,皇嗣李旦的支持力量,他們沒有異動,表明李旦仍舊沉迷於蟄伏,頂著個孝字任打任罰,還是沒有領會到武后的深意。
「權忠,你那裡呢?」
「主人,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