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馬三千匹,占了朔方節度麾下諸軍總人數的三分之一
李儉則是謙遜地笑了笑道:「我一介平庸老將,杜大帥卻非要挑我前來朔方擔當重任,我只能拼卻這把老骨頭,竭盡全力」
李煒當然知道,倘若杜士儀新官上任,卻不能掌握了經略軍,那麼這個節度使無疑只是空殼子,可王忠嗣南霽雲都在隴右未動,他實在想不到杜士儀還能調誰來,可眼下見到李儉,杜士儀又挑明了李儉的官職,他不得不修正自己先前對杜士儀的看法。還真是後生不可小覷
想當初,他也是從調任十六衛大將軍開始,真正走上統兵一方的大道。李儉雖說已經年紀不小了,年近六十,可較之他開始鎮守朔方時,卻還要年輕幾歲他從如今的李儉身上,不知不覺就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子全也終於得以獨當一面了」李煒許久方才從嘴裡迸出了一句感慨,欣然點頭道,「待到交接之後,我設宴為杜大帥和子全洗塵。」
每一個人都能察覺到,李煒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從最初的完全公事和疏淡,到如今的稍顯親近。朔方諸將還只是彼此竊竊私語,而張興就是心底佩服備至了。要知道,杜士儀在宰相已經明言可以提各種要求的時候,卻獨獨只要了一個李儉,而且不惜許之以節度副使之位,這簡直就是相當於把整個後背都託付給了李儉一般,怎不教那位已經年紀不小的老將感懷備至?
既是心結稍解,接下來兩邊交接自是非同一般的快速。大唐從設立節度使至今也不過二十餘年,並未如同此後有那許多繁文縟節。
這一日已經是臘月二十九,杜士儀知道眾將難得年關放假,便定下正月初三方才正式於靈州都督府內節堂聚將廷參,一時自然皆大歡喜。只是,大部分將領仍然群聚於李煒身側,個個聲稱要為其送行。面對這洶湧的將心民意,杜士儀見李煒皺著眉頭拒絕了,他便也上了前。
「大王鎮守朔方多年,眾將日夜受教誨,建戰功,如今送行之舉乃是發自肺腑的真心之舉,大王何必推拒?朔方至衢州雖則天高路遠,可朝廷既是給了三個月的上任時限,何妨大王在靈州過完年再啟程不遲?」
杜士儀親自開口挽留,朔方眾將頓時大喜,你一言我一語苦勸李煒過完年再動身。被眾人七嘴八舌這麼一說,即便擔心朝中說他故意遲滯不去,李煒也不禁有些猶豫,這時候,杜士儀又適時解圍道:「更何況,我初來乍到,還有不少事情想請教大王,還請大王緩一緩行程,不急於這短短几日」
既然有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李儉也少不得幫腔勸說,李煒推拒再三,最終答應了下來。儘管他身為大將,早就習慣了大過年的仍舊領兵在外,可領軍打仗和如今左遷趕路卻是兩個概念,一想到三個孫子也要陪著被貶的自己奔波數千里前去衢州,他這個一貫威嚴的祖父也覺得有些內疚。故而,當眾將告退,杜士儀又挑明先不忙騰屋子的時候,自己可先住客院的時候,他看到長孫李研鬆了一口大氣,不禁對杜士儀更生出了兩分好感。
可一掃杜士儀隨行的幾位文士,他陡然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幕府屬官,當即忍不住探問道:「敢問杜大帥,此來可有節度判官?」
「我已上書,奏請以事我多年的隴右節度掌書記張興為節度判官,他前時出使吐蕃歸來有功,陛下已然允准。然則他畢竟不熟悉隴右的情形,所以,我剛剛請大王多留幾日,也想請大王引薦一二人於我,我必當量才而用」
隴右黑書記之名,李煒遠在朔方靈州,也曾經聽人說過。見張興膚黑魁梧,看上去不像文士,更有風裡來雨里去的大將風範,李煒沒來由地生出了幾分認同,再加上杜士儀既然言明只有一名節度判官,他便眉頭舒展了開來:「這些年朔方節度判官換過數人,只有來聖嚴最為稱職。此人精於賢明,最難得的是,為人處事光明磊落,卻又有高士之風,若是杜大帥不棄,可以仍然沿用此人。」
「好,大王所薦必然精當,我改日便見他。」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煒原本已經一一接見自己這些幕府官,替他們謀劃了相應前程,可他如今畢竟是左遷,也不可能人人護得住,杜士儀既是爽快應承會用來聖嚴,他又試探了幾句,見杜士儀誠懇表態,會盡力沿用從前的文武,他在沉吟許久後,便決定相
第八百二十六章 老驥伏櫪,寶刀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