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寸頭青年說話的音量太大,話音剛落,雙手被反綁著,一頭歪在沙發上的王靜姝竟然幽幽轉醒。
她的喉嚨里發出了幾聲充滿痛楚的呻|吟,猶如一頭負傷的母獸一樣,渾身都散發著汗水和血腥的味道,與平日裡的高傲尊貴的樣子判若兩人。
隨著王靜姝的移動,她黏在臉頰和額頭上的髮絲也散下來,露出慘白的一張臉,妝都花了,眼線睫毛膏糊在眼睛上,烏漆墨黑一片,嘴上的口紅也少了一半,倒是嘴角有已經乾涸的血漬,一側的臉也腫了,一看就是挨過耳光,而且打她的人一定下手很重。
聽見聲音,寸頭青年連忙走過去,伸手一把按住王靜姝的頭,拼命向上提。
「喲,這老娘們兒醒了…還挺快的,我以為還得再暈十分鐘呢…」
寸頭青年口中嘖嘖有聲,一副廢話很多的樣子,顯然只是個打雜跑腿的小嘍囉。
他身邊的花臂男子倒是話不多,每次開口就是三五個字,簡潔利索,算是寸頭青年的上司,一直指揮著他做事,包括剛剛讓他把王靜姝的手指剁下來,再用快遞寄出去等等。
「戰太太,你要是醒了,最好想想辦法,有沒有什麼辦法趕快聯絡上你的兒子。你都說了,你兒子有錢,一定會把你欠我們老大的錢給還上,連本帶利。可是,你也看到了,他手機關機了,我們聯繫不上。要不然,你再想想,手裡還有誰的號碼,趕快把電話打過去。」
說完,花臂男子把手裡的匕首重重地扎在了沙發扶手。
刀柄顫動了幾下,把剛清醒過來的王靜姝嚇得差點兒又暈過去。
眼見著她的雙眼一翻白,似乎要暈,寸頭青年加重手上的力道,扯著她的頭髮用力拽,那股疼痛感終於又令王靜姝回過神來,她口中嗷嗷大叫著,像是一頭待宰的豬。
「我給你機會好好想,不然的話,下次我再動手,就不是一根手指頭了…卸就卸你一條腿…你說吧,你要留左邊還是留右邊?」
寸頭青年凶神惡煞,鬆開手就去抓王靜姝的腿。
她拼命躲著,無奈雙手被綁著,剛一動,重心不穩,就倒在了沙發上,又從沙發上滾到了地板上,發出好大的噗通噗通的聲音。
寸頭青年和花臂男子全都得意地哈哈大笑著,雙雙目睹著王靜姝的醜態。
王靜姝嗚嗚哭號著,心裡連呼糟糕,戰行川的手機打不通,後來又關機了,她也不敢去找戰勵暘,因為太清楚丈夫的個性了,他要是知道自己賭博,欠了地下錢莊那麼多的錢,一定寧可自己死了也不會幫她還錢的。
忽然,她腦子裡靈光一閃,兒子不接電話,還有兒媳呢…
她猛地止住哭聲,抽噎著說道:「我找我兒媳婦…她也有錢…快,快把我的手機給我…」
寸頭青年一怔,等反應過來,一把抓起王靜姝的手機,吼道:「叫啥名字?通訊錄里有沒有?」
王靜姝扭動了幾下,無奈還是沒有辦法順利地從地上坐起來,她只好揚著頭,拼命向上夠著,眼睛盯著手機屏幕,口中回答道:「你找r開頭的,冉冉,我記得我當時備註的名字就是冉冉,冉冉升起的那個冉冉……她是我的兒媳婦,你們試試打她的電話,看看有沒有人接聽…」
一聽這話,花臂男子的眼角和嘴角一起抽|動了兩下,反正兒子現在暫時聯繫不上,那麼試著聯繫一下兒媳也好,反正都是她家的人,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全都不管。
這麼想著,他朝寸頭青年點點頭,意思是同意讓他去打電話。
很快,寸頭青年找到了刁冉冉的號碼,他嘟囔了兩聲,拿著王靜姝的手機,走到窗前,拉起一截窗簾,向外面張望了一圈,確定一切安全,這才撥通電話。
雖然懷|孕,不過,刁冉冉並沒有完全不去碰電腦和手機。
她現在不能去公司,公司的好多事情都要在電話里和網上處理,雖然在家養胎,但是刁冉冉可做不到整天躺在床|上無所事事,最多只能說是吃的喝的稍微好一些,不再奔波於家和公司兩邊。張姐真的很會照顧人,刁冉冉每天的三餐,還有各種零食水果保健品等等,她全都做好了計劃表,定時定量。
正因為如此,所以戰行川才能這麼放心,每天按時去公司,只是比平時略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