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刁冉冉平時只是討厭刁成羲和白諾薇廝混在一起,不過,鑑於她已經是出嫁的女兒,不想太過插手娘家的事情。但是,眼看著他們兩個一起出現在公公戰勵暘的喪禮上,她是真的憤怒了。
這種場合,怎麼能讓她出席?…
對於刁成羲來說,白諾薇的身份十分尷尬,妻子不是妻子,下屬不是下屬,當不當,正不正,名不正,言不順…她就這麼跟來了,豈不是讓婆家的親戚,還有外面的朋友看了,偷偷笑掉大牙…
所以,刁冉冉氣炸了。
刁成羲皺皺眉頭,不悅地嘀咕了一句:「我親自來了,就已經很給他家面子了,你還管我帶誰來?更何況,你都已經出嫁了,難道我就要孤家寡人一直到死?要不是你一直不願意,我早就把她娶進門了,哪兒還有讓別人說三道四的機會?」
很明顯,他這是倒打一耙,要把責任扣在刁冉冉的頭上了。
她哪裡會聽不出來,刁冉冉當即上前一步,冷笑著直視著刁成羲的雙眼,索性也不給他留有任何顏面了。
「什麼叫做我一直不願意?你還真就說對了,我的確不願意,不只是以前不願意,現在不願意,以後我也不願意…你要再娶,我不攔著,可是,那也要看看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更何況,是你為了巴結戰氏,一心想要把我嫁給戰行川,如果不是因為有了這樁婚事,你以為你的那個什麼鑽石品牌能進駐到商場?你不嫌丟人,非要提,那我就好好和你說一說…」
刁冉冉怒極,一把摘下自己頭頂上的孝帽,轉過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刁成羲被她吼得有些發愣,倒是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白諾薇來了精神,從一進門,她就看出來刁冉冉的臉上掛著一副不想見到自己的表情,心裡不禁也有幾分不甘。
「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不用你來說。大小姐的眼光太高,我們普通人高攀不起…」
白諾薇從刁成羲的身後走出來,她動了動下頜,一臉挑釁地看向刁冉冉。
她自認為身家清白,不是外面的那種野雞貨色,何況,白家近三十年來一直都是為刁家服務,從事公關工作,絕非寒酸門戶。而她自己也是名牌大學畢業,擁有貨真價實的學歷和能力,以及出挑不錯的外貌和氣質。白諾薇就弄不懂了,在這位千金大小姐的眼中,她怎麼就不配嫁進刁家了。
「我知道你不甘心,少拿那種語氣來嗆我…既然你非要我說,好,我問你,介紹我爸買下那幅假畫的中間人是誰,怎麼那麼巧,竟然和你認識?我已經查到了,他是你大學時候比你高一年級的學長。你那位學長直到現在還是單身吧?聽說,大學的時候他就曾經瘋狂追求你,發誓說非你不娶,大家都說你們是郎才女貌。就算這是一種巧合,為什麼出事後沒多久,你就懷|孕了?你在刁氏上班這麼多年都沒懷過,這一次說有就有,還真是難為你了。」
刁冉冉索性也就不再裝傻,口中猶如連珠炮一樣,大聲質問著白諾薇。
本以為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知道的人也都守口如瓶,沒想到刁冉冉竟然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毫無心理準備的白諾薇立即有些站不穩,她急忙伸出手來,一把扶住面前的桌沿,強迫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
見她氣焰稍減,刁冉冉揚了揚下巴,一副「你怎麼說」的表情看著白諾薇。
「行了…我還沒死呢,用不到你在這裡大呼小叫,問這個問那個…就算我咽氣了,也輪不到你這個外姓人指手畫腳…活該我這輩子沒生出來兒子,可我也不至於看著女兒的臉色過日子…」
刁成羲奪身而出,搶在白諾薇的前面,大聲斥責著。
刁冉冉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臉狐疑地看向刁成羲,心裡直說他是不是瘋了…自己早就把他結紮的事情告訴給他了,那也就意味著,無論是阮梵生的孩子,還是白諾薇打胎之前肚子裡的種,全都不是他的。這兩個女人不約而同又或者是商量好的,一起給他各戴了一頂綠帽子。
他明明知道了,卻好像還在維護著這個女人…
刁冉冉懵了,張口結舌地看著暴跳如雷的刁成羲,有點兒弄不清楚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個狀況。
「你你別忘了,我上次和你說過的話…」